脸一瞬变得更红,夏蝉埋首:“我什么也没说。”
害羞,忐忑,不知所措。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害得她都忘记这件事了,如果不是他提起,她恐怕短时间内也不会想起来。不过,幸好他主动说了,他肯说,就说明昨天下午的事他并不打算赖账。
看来,他虽然脸皮厚了点,但勉强还算是个君子。然而
陆予彬的话却狠狠地粉碎了她的幻想:“许久没有跟人接吻了。想练习一下。”
……
犹如被人当胸打了一记闷棍,夏蝉咬牙,害羞、忐忑和不知所措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傍晚的时候,你又为什么带我去看焰火?”
“许久没有跟人告白了。想练习一下。”陆予彬转眸,泰然自若地看着她。
小手紧紧地交握成拳,夏蝉咬唇,脸颊白的几乎透明。她知道,她就知道,这姓陆的脸皮早就被狗吃了!
“怎么,你不高兴?”陆予彬看着她,一脸的漫不经心。
太熟悉了太熟悉了,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每次他用这样眼神看着她时,就表示他的心情极度的不爽,而他心情不爽的后果就是,让她的心情比他更不爽。
“小的哪敢?”
所以,夏蝉立即颤颤巍巍地回答:“能成为陆总的练习对象,小的三生有幸!”
陆予彬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既然你这么高兴,那以后没事儿的时候,你就陪我多练习练习吧。”
多练习练习!?
夏蝉脑袋一阵晕眩,呆立了好半晌才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别人遇到老情人,要么是一拍即合旧爱复燃,要么是对方跪地忏悔各种浪漫倒追,她倒好,非但要善解人意地去撮合老情人和他的新欢,还要大公无私地担当他追求新欢的陪练?
真不愧是年度苦情大剧啊,窦娥都没有她这么苦的。
想了片刻,夏蝉一面抹去眼角的泪水,一面真诚无比地建议说:“陆总,您能不能……正经一次?”
陆予彬回头,一瞬间脸色发冷,英俊眉宇也笼上了重重阴霾,一如暴雨欲来的天空,又如那寒光出鞘的剑。
冷酷、阴戾、杀气腾腾……
夏蝉被他冷得一个激灵,只得怯生生地唤:“陆总?”
又一个冷冽的眼神瞟过来。
“您还是不正经吧。”夏蝉绝望地扭过头。
就在此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地方有谁会找来呢?
夏蝉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身旁不动如山的陆予彬,认命地起身,打算去开门。可她刚站起身,就听到自己的手机也跟着响了。
她低头看,手一颤,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机给摔了。
“我妈的电话!”
忐忑不安地抱着自己的手机,夏蝉苦着脸向陆予彬解释道:“这位老人家的狮吼功您是见识过的,陆总,行个方便,您抽空去开个门吧,我得想先迎战我妈。”
她说完,飞一般地冲回自己的房间,反复几个深呼吸后,又飞一般地按了电话的接听键。
“又怎么了妈?”她微笑,声音甜美,语调轻缓。
夏蝉妈似乎心情也不错,难得的也跟着笑了起来:“人你见着了吗?怎么样?”
可是夏蝉却笑不出来了。
糟了!她居然把相亲的事情给忘了,这下妈不把她的皮扒下来才怪。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强作镇定地继续笑:“你不是都跟着去了,人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夏蝉妈慢条斯理地回她说:“妈那是骗你呢,妈昨天晚上跟你三姨打了通宵的麻将,哪有功夫去蹲你的点。不过妈跟你讲,人不错的话,就给人家打个电话,多交流交流感情。”
骗……她……的?
夏蝉抑郁地闭了闭眼,强撑着说了一个“好”。
“好”字的音还未落,电话那边的妈又蓦地吼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盘算,等会儿我会亲自给他打电话,问问你们是怎么相亲的。你要是敢蒙我”
夏蝉赶紧打起十二万分地精神,打断她:“我的亲亲老妈,我突然想起来,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我的电话没电了,所以也没有记下他的电话,不如您告诉我。我这就欢天喜地地跟他交流感情去。”
“这还差不多,”夏蝉妈又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打完电话记得跟我汇报!”
“嗻”
好不容易哄走了老妈,夏蝉的心也跟着老了,为今之计,只能跟那个相亲对象打个电话了。最好能威逼利诱,提前串供,让她的老妈无迹可寻。
主意一定,夏蝉志得意满地拨起了那串陌生的数字。
电话拨通了,奇怪的是,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似乎也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夏蝉的身子猛然一个激灵,心想,那个相亲对象不会是陆予彬吗?
不,不可能。
因着四年前和陆予彬分手的事,爸妈已经对他深恶痛绝了,怎么可能再让他们相亲?再说,陆予彬都有冷婧了,也不可能去找她。
那是怎么回事?巧合吗?
夏蝉一面狐疑着,一面寻着铃声响起的方向走着,刚走到外厅,她就听到电话接通了,有人在听筒那边“喂”了一句。
可是
这声音怎么还带回声的?而且,还像是从门口传来的。
夏蝉心怀忐忑地往前走,结果还没两步,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白,怎么跟你清清哥打一次电话就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