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夏蝉心头微微一热,忍着莫大的欢喜,慢腾腾地爬到他的背上,还故作矜持地小声说了句:“慢点,很疼呢。”
陆予彬身影一顿,往前走了几步后,以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说:“谢谢。”
雨势仍旧很大,雨水一滴一滴地打下来,将他的衣服沁湿。薄薄的衣料,透出他身上温热清香的气息,那样的让人舒心。
夏蝉贪恋地倚在他的背上,满足地说:“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所以?”陆予彬没有停,脚步稳健,却又并不快,一直缓缓地,仿佛真的怕弄疼了她。
“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夏蝉幸福地说着,生怕他把自己摔下来,又蓦然搂住他的脖子,紧张兮兮地补充道,“不许马上就说分手。”
夏蝉清楚的记得,那晚的雨明明下得很大,时光却似静谧的毫无声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予彬才回她:“欠债还情,理所当然。”
如果要给生命中每一个重大时刻来个排名的话,夏蝉可以拍胸脯说,那个夏日的雨夜,绝对能排进前十。
她脚受伤的那一个月,陆予彬果真尽到了一个男朋友的责任,每天接她上课下课,去食堂,把饭打好了带给她。甚至,还会陪着她复习功课,虽然他的人还是冷冷淡淡的,可是这样突破性的进展,已经让夏蝉甜进了骨子里。
其实不只是她,其他所有人也都惊呆了。
铁树也能开花,难道不值得惊诧吗?私下里,甚至还有人怀疑过,从无八卦绯闻的陆予彬,会是个gay呢。甚至都有人压钱赌他是小攻还是小受了,结果,这棵千年大铁树居然被夏蝉这只小虫子给征服了。
高,实在是高啊。
于是那一个月,夏蝉几乎是在万人膜拜的敬仰中度过的,人也飘了起来,就像是坐在云端上面。
然而,有句话说的好,站的越高,摔的越惨。
甜蜜的日子也就这么一个月。
第二个月的第一天,是陆予彬硕士答辩的日子。
夏蝉特意起了个大早,做了几样他最爱吃的菜,又精心地打包起来,守在答辩的会场门口,只等他出来就跟他好好庆祝一番。
轮到他发言的时候,她甚至还站在门口花痴了一会儿,心想他怎么就那么帅,声音怎么就那么好听,条例怎么就那么清晰,思路又怎么能那么严谨。
也不怪她情人眼里出西施,事实上,那天陆予彬的答辩分数,也确实是同级学生中的第一名。
终于,最后一个人也答辩完了,学生们陆续出场。
夏蝉一下子跳到陆予彬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刚想跟他展示自己日渐精湛的厨艺,陆予彬却微微松开她的手,盯着她的脚淡淡说:“看来早就好了。”
“啊,”夏蝉红着脸低头,不好意思地说,“被你看破了。”
陆予彬面色不改地又道:“既然好了,就分手吧。”
心跳蓦然一窒,夏蝉咬住唇,呆立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答应过的,不会马上说分手的。”
陆予彬点头,很认真地看她:“已经一个月了,不算马上吧?”
夏蝉眼泪微涌,也不管四周的眼光,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松开:“姓陆的,你不要脸!”
陆予彬只是低眸,淡淡扫了她紧抓不舍的手一眼:“谁比较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