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部被身后的男人用下颌摩擦着,胡茬的刺激下,夏蝉的肌肤一阵轻微的酥痒,她不禁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而陆予彬的手臂却将她揽得更紧,仿佛空气中有无数透明的丝,明明是轻柔的,却又将她束缚的动弹不得。
其实,她多想就这么动弹不得下去。
但是她不能,不能这么不长记性。
吃一堑,长一智。
她已经自作多情过太多次,怎么能够因着他这一两次的看似温情的举动,就再度卸下了防线呢?
过去的四年并不好过。她实在不想再度过一次这样的四年。
这样想着,她的心忽然静了下来。
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夏蝉挣脱了他,然后摇了摇头,笑着说:“谢谢你,我的知心好友。”
腰间的手臂蓦地松开了,连带着那股本已不断靠近的温热气息。
伴随着一阵窸窣下床的细碎声响,沉寂的夜,再没有半分声音。
可是夏蝉却再也睡不着了。
无声地转过身,她在漆黑的夜色里,悄悄地打量着床下的那个男人。
水墨般的眉,微阖的眼,直挺的鼻,还有那双淡色的唇,以及被这双唇淡淡吻着的滋味。
倏然间闭上了眼,夏蝉已经不能再想下去。
夜,比想象中漫长……
……
几日后。
珠宝设计大赛远比夏蝉想象中要盛大热闹得多,雍容华贵的明星嘉宾,温文尔雅的名流商贾,各式各样风格迥异的宝石展馆,以及熙熙攘攘的观展人群……
可以说,夏蝉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盛大的场面,一时间恨不得生出四只眼睛,将周围的所有都瞧个遍。
“夏蝉姐姐,你知道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是谁吗?”身边,喜鹊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角。
夏蝉扭头望过去,大厅里沸反盈天的,少说也有几百号人,而那个穿红裙子的美女就站在钻石展台的旁边,身边无数名流绅士围着搭讪,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人。
虽然夏蝉对珠宝设计这一行下了一番苦工,但设计界是否有这样的美女她却着实没有研究过,于是她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
“那是平煤的千金,大赛期间的宝石展就是她老爸操办的。”喜鹊啧啧有声地为她解释着。
“煤矿?那她不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夏蝉睁大了眼睛,朝着那个美女仔细瞧过去,这一瞧她又不由得一怔。这秀丽美艳的样子,不就是那次她跟约克在机场遇到的美女吗?
她正冗自怀疑,另一边,喜鹊已经忧心忡忡地替她说了下去:“这个白富美还会是你的竞争对手呢?”
“什么?”夏蝉回过头,显然是觉得诧异,“她一个煤老板的女儿,不在家好好享清福,跟我凑什么热闹?”
喜鹊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煤老板的女儿就不能有追求了?”
夏蝉转眸,看向那个美女的眼神里不由多了几分钦佩:“这么说,珠宝设计也是她的追求了?”
喜鹊却摇头说:“当然不是,她要追求的是我哥哥。”
“噗”
一口果汁从夏蝉的口中喷出,她抚了抚胸口,刚想平复一下自己反复无常的心情,喜鹊已经拉住她的手跑向另一边的展台:“夏蝉姐姐,你看这个好漂亮,你认得它吗?”
“这个……这个嘛,”夏蝉看了眼展台里流光溢彩的珠状宝石,思索着摸了摸脑袋,“是欧珀?”
“这明明是鲍鱼珠。”
一记轻轻的嗤笑却引得她转过头来。
“连这个都认不出,还想参加比赛,你不是在说笑吧?”眼前,韩笑正轻蔑地看着她,一身宝蓝色低胸礼裙,搭配着她裁剪流畅的齐肩短发,十分性感俏丽。
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这个人,夏蝉不由得有些懵:韩笑怎么也来了?
再仔细想想,也对,这次珠宝设计大赛本就是韩笑一手促成的,她会来倒是一点也不稀奇。只不过……如今看来,这次比赛怕是要很热闹了。
她正暗自思忖,韩笑的身旁,那位红裙美女也跟着偎了过来,亲密地摇起身边男人的手臂:“约克,让我跟这种人一起比赛,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
约克牵着她的手,笑容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暧昧:“你觉得她不如你?”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调戏,夏蝉简直不忍直视,可那红裙妹子却显然很受用,只见她柳眉一挑,身子便挨得他更近了,仿佛是在撒娇:“那还用说。”
“那么”约克仍旧是笑,月牙般的笑眼却不经意地瞟了眼夏蝉,“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红裙女好奇地看住他:“赌什么?”
约克扭头,半开玩笑的对着她说:“如果今天的环节,她赢过了你,方才那块宝石,你送给她。”
“赢过我?”
红裙女不由得轻轻嗤笑起来,飞扬的眉角里满是志得意满:“她要是能赢过我,别说是把宝石给她,就是让我当众向她道歉都没有问题。”
这样赤/裸裸的鄙视,严重破坏了夏蝉的涵养,她暗自咬了咬牙,正想着怎么反唇相讥,那厢,韩笑已经将鄙视进行到底:“我说谭嫣,何必跟这种人跟这种人比输赢呢,那简直是自降身份嘛。”
夏蝉终于忍不住了,她忽地向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叫谭嫣的女人:“你不敢跟我赌,是怕输给我吧?”
“你……”
谭嫣一听,俏脸气得发白,刚要不甘示弱的开口,韩笑却抢先一步挡在她的前面:“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