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晴擦了擦眼角,纤细的身影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到秘书室。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放在一个纸箱里。
当初来的时候,夏泽把东西都给她准备好了,她什么也没有带。如今要离开了,原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同样没有多少。
那个不大的纸箱,空落落的,犹如此刻她的心。
把三年的青春都交付与这个公司,除了换来一个业界的“铜牌”秘书称号外,她又留下了什么?
把四年的感情交付与这个男人,除了换来一句“对不起”外,她又得到了什么?
她又得到了什么?!
到洗手间里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她转身抱起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
来时路漫漫,去时更显路艰难。
萧晚晴出了公司大门,她没有招出租车,只是抱着这个纸箱,一个人静静的走着。眼角偶尔有几滴清泪顺着脸庞滑落,滴在纸箱上,发出不大的声音,很快就被街上的各种声音淹没。
五百米、一千米、两千米,她沿着崇德大道一路走着。
就这样,慢慢的走着。
不远处的一个婚纱摄影店前,她蹲了下来。
就在这个叫做“缘份久久”的婚纱摄影店里,她,在上下班的路上,曾经无数次的驻足停留,曾经无数次的幻想。
幻想自己穿上婚纱,成为夏泽的新娘时的样子。
幻想着他牵起她的手,掀起新娘头纱亲吻她的情景。
幻想着她穿着婚纱,与她在神台前宣誓时的场景。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抱着箱子蹲在一旁,低声喃喃。
没有了!
恋人没有了,属于他们的婚礼,也永远不可能会有了。
“没有了!”
又是低喃一句过后,萧晚晴伏在箱子上大声哭了出来。
那在泽夏公司总经办压抑着的悲伤,那从早前就一直压抑着的悲伤,一并在此时,在人头攒动的街头,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头,她放声大哭。
此刻,她身背几十万的债务。
此刻,她没有了清白。
此刻,她没有了工作。
此刻,她没有了恋人。
她没有了,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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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齐珂坐在车里,正赶往晨晖集团。
他出差回来了,刚下飞机,正坐在车上看着这次出差带回来的合同。许是看得累了,他从文件中抬头,闭上眼睛揉了揉,一睁开眼睛,猛然瞧见了不远处蹲在路边哭泣的身影。
“晚晴?”
他怔了怔,又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瞧着那个肩膀不断抖动的身影看了看,忽而一笑。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她怎么可能会如此失态?
电话声随即响了起来,他拿过来看了眼,又顺手一甩,手机被丢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蓝总,是欧阳小姐的电话吧?”
司机老王扭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
“你怎么知道?”
“欧阳小姐刚给我打过电话,问您的航班落地时间。”
“老王,我们快去公司吧,我手上还有好多工作呢。”
蓝齐珂打断了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老王,复又低头打开文件看了起来。
那个蹲在路边哭泣的小身影,就这样,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