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匠!我顿时目瞪口呆!
我没想到在我眼里的高人,居然是那个心肠恶毒,手段残忍的陈木匠。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牛叉的陈木匠,竟然被老大爷一拳就撂倒在地。
打倒陈木匠以后,老大爷咆哮一声,便冲了上去,骑跨在他的胸口,就对他那张老脸就是一巴掌,把他黝黑的老脸扇出五道红印来。但似乎怒气还未消散,他又冲陈木匠眼睛上打了两拳,赏了他一对熊猫眼,直把陈木匠疼的嗷嗷叫唤,这才有了质问的意思。
随即,他一脸愤怒的望着陈木匠说:“狗日的,我好酒好菜的供着你,也不曾少你工钱,你为啥要作法害我们家?”
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然而,陈木匠却是一声不吭,他躺在地上,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好像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一般。
老大爷一看这个情形,更加气的不行了,捏着拳头就朝着他鼻子上来了那么一下子。顿时,鲜血长流,如同开了染坊一般,脸上,身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可老大爷并未就此罢手,他又提着拳头朝陈木匠的胸口打去。
砰砰两拳下去,陈木匠咳出一大滩口水来,身体弓成一只大虾,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也要蹦出眼眶一般,眼角、鼻孔、嘴巴,涕泗横流,酱油店在他脸上开得到处都是,血液糊住了他整张脸。
我一看这架势,生怕闹出人命,急忙将老大爷拦住。结果,老大爷还没说话,躺在地上的陈木匠倒是抢先开口了:“小兄弟,让他打吧,只要他能够原谅我,打死我都认了。”
陈木匠这话一说出来,老大爷反倒下不去手了。我连忙走上前去,将老大爷搀扶到旁边的凳子上。老大爷的儿子呢,也趁着这个机会,将陈木匠扶了起来,领到了隔壁的厨房,不用说,肯定是带他清洗去了。
两人前脚刚走,老大爷就压低了声音问我:“小兄弟,你说陈木匠到我家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曾考虑过,如果在此之前,老大爷这么问,我还真答不上来。可现在,我敢百分之百的确定陈木匠是来赎罪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但是,有一点,我实在是想不通。陈木匠这个人既然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今个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赎罪?是良心发现?还是其他原因?又或者是另有所图?我不得而知。
正思量间,陈木匠已经洗好脸走了过来,他看我一脸沉思的摸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小兄弟,你也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大限将至。”
“大限将至?”我微微一愣,随即瞅了他两眼,心知他没有说谎。因为他目前的状况,跟《犁耙经》,《神相铁关刀》中描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在《犁耙经》上有这么一段:何知此人身将死?命门口汞井窀乌,两目直视无转侧,应知不久即呜呼。
由此,可以断定,他真的是大限将至。
同时,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赎罪了。因为爷爷曾经说过:给子孙后代留钱,他们未必守的住。给他们留书,留法术,他们未必会读,会学,还不如多做些善事,给子孙后代积点阴德。
积阴德,这爷爷教我道理。
我估计陈木匠也是抱着这个打算来的,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错,陈木匠刚把话说完,随即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老大爷的面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直将额头磕的一片红紫,这才抬头说道:“老哥,以前错把你的好心,当做对我的戏谑,令你们家遭受了两年的灾难,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一说起交代,我就知道他想干些什么,但老大爷和他儿子却是吓了一跳,以为陈木匠想以死谢罪。特别是老大爷,他一听这话,赶紧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就将陈木匠抱在怀里,说:“陈师傅,有什么事,好商量,你可别想不开啊。”
老大爷这话一说出来,我跟陈木匠两人顿时为之愕然。特别是陈木匠,他像是被人从后头打了一记闷棍,整个人都傻掉了,矗在那里如同根雕一般,一动不动。
我笑了笑说:“大爷,你误会了,陈师傅不是想寻死,他是准备帮你家把这两年的损失给弄回来。”
老大爷听我这么一说,立即意识到闹了一个乌龙,他尴尬的笑了笑,松开了手中的陈木匠。缓过神的陈木匠无奈的摇摇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径直的走到桌子面前,咬破中指,将精血涂在马车的车轮和马眼上,然后他右手拖着马车便顺着梯子上了屋梁。
老大爷看到这个情形,立马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知道他是担心这个陈木匠继续捣鬼。于是,点点头说:“大爷你放心吧,这回你就等着在家数钱吧。”
我这句话原本是安慰老大爷的,让他放宽心。却不曾想,叫梯子上的陈木匠听到了耳朵里,他站在梯子上,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说:“小兄弟,我看你不像是普通人,你怎么会沦落到要饭的地步呢?”
面对他的询问,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三人跟这个杨富贵是个什么关系,如果是毫无关系,说了也就说了,无伤大雅。可要是仇人或者是亲戚的话,一旦说出来实情,估摸着我也得不到真实的答案。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胡扯一通,将这事糊弄过去再说。
然而,还没等我把这谎给圆了,站在梯子上的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