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笑眯眯,然后将怀中捧着的“身份不明”的东西举高送到安裴雄眼前,稚声稚气的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拖拖一直在边上端着一对前爪作揖,颇有些江湖卖艺的,讨赏钱的架势。
安裴雄看着安睿捧着的“小东西”,笑声朗朗:“睿睿,瞧瞧这里有这么多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你准备了这么个小个钱夹子,怕是不够用的啊!”
安睿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也不解释,低了头拉开上面转圈的拉链,然后一点点展开,安裴雄的笑脸一点点僵硬,安柔准备的这个“小东西”,想要装满的话,没个百八十万是别想。
等完全展开,安睿用小手将它捋得方正,然后再次举送到安裴雄眼前,还是用那种天真无邪的声音:“姥爷,睿睿不贪心,只要装满这个就好,多出来的留给爸爸、妈妈当压岁钱好了。”
听了这话,大家面面相觑,更有甚者,如郁家父母,悄悄咬起了耳朵:“喂,老东西,你准备的压岁钱够不够啊?”
郁父迟疑的:“呃,这个,我只能保证不比别人家备的少。”
郁母的声音便森森然的回荡在郁父的耳畔:“你丫的葛朗台,存那么多钱,这个时候不掏,是打算拿出去养温柔妩媚、年轻漂亮、的二三四五奶么?”
郁父小声含糊了一句:“一个就够受的了,还要那么多,我又不欠虐。”
郁母撇撇嘴:“你要是敢,我就彻底了断了你的万恶之首。”
郁父抖了抖,正襟危坐,表情凝重,一派正人君子貌。
这样的场面,对于压抑了很久来说的郁千帆,实在是个纾缓压力的好机会。
装模作样的凑上前来,盯着安睿捧着的、打算用来接压岁钱的大包,呲牙咧嘴的说:“喂,小鬼,我从小长到这么大,得到的压岁钱总和也没装满这么大个口袋,你也太贪了点,果真是老鼠的种会打洞,奸商的儿子会骗钱啊!”
安睿斜斜的挑了挑眉梢,那神情果真是越来越像施洛辰,听着将他连带着他爹都给骂了,安睿的表现很是淡定。
不过安睿的淡定却令郁千帆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来,郁千帆在温暖如春的餐厅里,却好像怕冷一般,不自觉的抱起自己的手臂摩挲开来:“喂,小鬼头,什么时候玩起了深沉,这个不适合你啦!”
安睿天真无邪的笑:“深沉是什么,好吃么?睿睿不会玩深沉啦!不过睿睿悄悄的提醒郁大叔一声啦,大叔都一大把年纪了,睿睿只有四岁半哦,我们之间隔着老宽的代沟拉,郁大叔像睿睿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一百块能买好多东东的,现在一百块都买不到什么的啊,郁大叔怎么可以拿你小时候的事情,和睿睿来比呢,很羞羞的!”
郁千帆被安睿挤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妈的,出师未捷,众目睽睽之下,丢人啊!
安睿这席话还没结束,他只是顿了顿之后,便笑眯眯的转过视线对上了施洛辰:“爸爸,睿睿这次说得对不对?”
施洛辰不动声色,端出父亲的威仪:“睿睿,怎么可以没有礼貌,对郁大叔出言不逊呢!”
虽然表面上那么说,不过施洛辰心里可是得意着呢:姓郁的小子,你丫才是老鼠,你儿子才打洞呢!
只是他施洛辰不像他郁千帆那么肤浅,才不要被大家知道他小肚鸡肠不容人,他很大度,非常绅士有什么积怨,背过人去,秋后找那丫的一起清算!
安睿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他现在已经可以与施洛辰达到神交的境界,自然明白施洛辰并不是有心要训斥他,乌亮的眼珠转了转,顷刻便端出了垂然欲涕的架势,细弱蚊蝇的抽噎:“对不起郁大叔,睿睿错了。”
郁千帆接话:“你错哪里了?”
安睿瘪嘴:“不该没礼貌的说郁大叔羞羞。”
没等郁千帆觉得挽回面子得意起来,一直坐在角落的洛琳突然冷淡的出声:“一大把年纪了,还欺负小孩子,真够无耻的了!”
那个洛琳,绝对是他的命中克星,上次他险些被她破了相都没找她算账,这会儿又当众给他难堪,他跟她梁子这下结大发了!
郁千帆很是愤愤不平着,安裴雄和夏婉淑笑出声来:“有千帆的地方,就有乐子!”
听了这话,直叫郁千帆抓心挠肝,他分明是要寻安睿当乐子,谁曾想乐子没寻到,反倒成了别人的乐子,简直是流年不利的预兆啊,他在新的一年中,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别一失足成老爹第二,一辈子被人欺凌压迫!
那天晚上安睿收益颇丰,每个人都有包大红包给他,郁千帆因为被洛琳指责为欺负小孩子,无奈的将当晚带出来的全部身家全投到了安睿准备的“聚宝包”里。
郁千帆望着自己的小金库,只觉得心头滴血。
安睿喜笑颜开,还给郁千帆的心口窝子补上一刀:“没想到从来占便宜不吃亏的郁大叔居然也慷慨了一次,不过都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钱,大叔,密码是多少啊?对了,把身份证也借给我,我都没用过这个,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齐全点,别到时候取不出钱来。”
安柔也给安睿准备了压岁钱,可没想到他居然一下子要了这么多,不觉皱起眉头。
先前安柔只当安睿是在开玩笑,可瞧着他要密码的那一瞬端出的认真表情,安柔知道安睿绝对不是开玩笑,郁千帆的金卡,里面最少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