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琳最后说:尼尔斯亲自登门找上她,说要和她结婚,他们结婚之后,洛琳或许会更自由,因为人前,他们两个会是羡煞旁人的般配恩爱夫妻,背对人后,他们可以有名无实,洛琳可以和她的同xìng_ài人肆无忌惮的站在一起了,不怕再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而尼尔斯已经将爱情全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只有和洛琳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才不会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女人,因为洛琳绝对不会爱上他,只要不爱上他,就不会寂寞。
越说越激动的洛琳最后被及时赶到的郁千帆强行从病房拖了出去。
安柔颤抖着手抚上尼尔斯的脸,还是一样温热的脸,可不管她是哭还是喊,病床上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不会再掀开眼,用那双温暖的紫罗兰色眸子绞着她,笑意融融。
闻讯赶来的汤医师看着安柔抓着尼尔斯的手摇晃个不停,只轻声的提醒:“柔柔,承志听不见的。”
安柔木然的抬了头,模糊的泪眼看不清汤医师的表情,她只是勉强对准焦距,声声的追问:“洛琳说我来了,会对尼尔斯的病情有所帮助的,怎么会听不见?还有不是有那么多病例,昏迷一个月之后就醒过来了么?汤叔叔为什么要说他听不见?”
汤医师听了,只是轻轻的叹:“柔柔,汤家到了承志这一代,只剩下他一棵独苗,我们兄弟四人,我终生未娶,而我的一位哥哥因为事故身亡,另一个哥哥虽结过婚,却也没有生养,承志是汤家的希望,但凡有一点可能,我也不会这样说的。”
医院临时接了个心梗的患者,汤医师匆匆离去,郁千帆随即推门而入。
安柔看着郁千帆,想起洛琳说尼尔斯手上戴着的戒指是郁千帆替他戴上去的,她问:“你知道……”
这句问话也不过刚刚起了个头便无后续,郁千帆却明白安柔想要问些什么,他答:“除了你之外,有谁不知道呢!”
安柔又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对,他明明爱的是真正的安柔。”
郁千帆来到尼尔斯病床前,低着头看着尼尔斯,叹气:“当年真的安柔还在时,我就说过,尼尔斯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爱她,这点连真正的安柔都知道的,尼尔斯只是信守了对她的承诺,才会那么宠溺着她,如果是真正的爱情,怎么会在她那么危险的二十岁远走异国他乡,旁人想要联系都联系不上他?如果是真正的爱情,怎么会在得知她结了婚,做过换心手术,仍不曾结束他的课题研究?他这个人活得太一板一眼了,其实不过是儿时的玩笑罢了,何必守得那么辛苦?从前的安柔都和他说过,其实她已经忘记了那个誓言,叫他没必要再无怨无悔的任她予取予夺,可他一直坚持着守护她,直到她说出了那番不管别人死活的话之后,尼尔斯才渐渐放下了多年的守护。”
安柔沉静的听,那是和她认知中完全不同的一个故事。
郁千帆顿了顿,将视线从尼尔斯脸上转到安柔脸上,看着安柔,一字一顿的说:“活得这么循规蹈矩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动情了,怎么可能托关系处理被洛辰压住的离婚诉讼?怎么可能在那么重要的典礼前三天,在没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的溜了回来,要求你陪了他一天,还记得七夕那晚上请来的歌手唱得最后一首歌么,《因为爱你,所以放开你的手》,他时时都向你表白,可你从不曾深究过。”
安柔双手捧住尼尔斯的脸:“尼尔斯,我就在这里,我不信你听不见,你起来,赶快给我起来。”
尼尔斯始终不应,他只是静静的睡,远离了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
因为每个人都与这件事有着最直接的关联,所以都无法完全站在客观的立场上处理这件事。
他们不是偏颇尼尔斯,就是舍不得安柔。
如此,倒衬出了郁千帆的公正。
他们三个虽然吵吵闹闹,可他们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只可惜施洛辰和尼尔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才搞得像是水火不容了一般,但是私底下两个人都清楚着,他们仍旧是彼此最为信任的挚友。
安柔到底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她想知道施洛辰当真如洛琳所说的那样自私冷漠,在尼尔斯那么伤心的时候,还去逼着尼尔斯父母同她这个罪魁祸首说谎安抚她。
洛琳和尼尔斯是知己伙伴,执着强烈的主观性,避重就轻讲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郁千帆和尼尔斯是挚友,和施洛辰也是故交,所以,他沉默了半晌后,直接对安柔说:“你以为洛辰是怎么能逼的尼尔斯的父母同你心平气和的说瞎话?他们虽然和安家是多年的故友,可这件事涉及的是尼尔斯他们的亲生儿子,当他们得知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尼尔斯因为开你那辆刹车失灵的玛莎拉蒂而搞得生命垂危,又得知你毫发无伤,倚着人之常情,你觉得他们会对你毫无怨言么?不可能的?是洛辰去求他们,他在手术室外跪了十几个小时,直到尼尔斯暂时抢救了过来,他才开口求尼尔斯的父母不要怨你,他说你昏迷着,如果醒来后得知尼尔斯因你而伤,你会受不了的,所以他恳求他们不要将实情告诉你,如要怨要恨就冲着他去,你昏迷了三天,洛辰三天没合眼,他给你找灵媒,想法设法为尼尔斯寻找世界级的权威专家,连正在休假中的专家都给找来了,洛辰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