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是出了名的绿化城,早晨空气质量很好,鸟儿叽叽喳喳的,一点儿也不怕人的在地上找东西吃。--爪机书屋
这次的招标会议放在郊区的会展中心,白晓光漫步在林荫小道上,想着江笑阳为什么要将这次重要的任务交给她一个人来完成。
那他带着艾米粒做什么?又带着易璇做什么呢?
白晓光百思不得其解,坐在石凳上,仰眸欣赏这儿的美景。她皱了皱鼻子,有些堵,昨晚空调开大了,果然是感冒了。
看样子有些谎真不能乱说啊!
迎面走来的是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穿一套乳白色公装,黑色皮鞋,走起路来风姿卓越,看上去就是气场强大的女强人。
待妇人走近时,白晓光忙站起身,启了启唇,“妈”这个字眼没喊出,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又道:“伯母,您也来了?”
来的人是江笑阳的母亲。
“听说你回来了,特地来看看你。”江母声音温柔。
白晓光微低颌,眉心拧了拧。
听说?
听谁说?
是听江笑阳说还是听易璇说?又或者,他们江家人对于白晓光的掌控从未脱离过?
“明天就回去了,不会在这边多打扰。”白晓光表明自己的立场,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零碎的幽怨与委屈。
江母点头,拉着白晓光的手坐下来,“这三年真是委屈你了。看看,都瘦了。”
“现在都流行减肥嘛!我也赶时髦来着。”白晓光想假装出笑,却脸都扯僵硬了,也没能绽出个好看的笑来显示她过得很好。
她终于放弃了,原来有些表象真不是那么容易装的。
江母轻叹气,“这么久没见,你变得更让人怜惜。小光,你恨伯母吗?”
“路是自己选的,哪有什么恨不恨的。伯母,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别放在心上。”白晓光的眼眸涌上一层温热的雾。
人生最苦涩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是分明自己为最大受害者,却还要伪装洒脱,劝别人看开。人生最怨念不是凑合成家,而是分明还爱,却无法启口表白。
白晓光眸光闪烁,“换做任何一位母亲,发生了那样的事,不冷眼将我轰出家门就不错了,而您却帮我想了那么多办法。是我自己不争气。”
“阳,知道那件事了吗?”江母试探地问。
“他不知道。”白晓光苦笑,“您放心,我会尽快消失在他面前的。”
江母摇头,“阳这孩子性子倔,如果他心里头还有你,谁也拦不住。”
白晓光只感觉鼻头一阵泛酸,移开眼,道:“他对我剩下的,唯有恨。”
“苦了你了,原本那么幸福的家庭眼看着支离破碎。伯母也是不得已才会这样逼你。如果你有困难,随时告诉我。”江母道。
“我没什么困难,这三年也过得挺好的。”白晓光的声音哽咽,“离过婚相当于一次重生,以前很多不明白的道理都懂了。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遇到一点点挫折就依赖于人。现在什么都靠自己,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看见你这样乐观伯母也就放心了。这儿我不能久待,小光,真希望下辈子你能是我女儿,让我好好疼你。”江母说着,起身离开。白晓光站在原地,眼眶被泪水撑得通红,真想找个地方嚎啕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