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西凉看着手中的画像,看着宋启晋的脸,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放到脚下,重重地踩了踩,好像踩的是他的活人,想把他给踩死一般。
宋启晋却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画像,护在怀里,好像生怕会再被毁破一般。
闵西凉看着他那个动作,内心却冷笑,若当年,肯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眼神,她断然不会气到要远走他乡,也定然不会遭受这一切。
可惜,没有如果。
宋启晋看着红袖嘲弄的笑意,还有那张和闵西凉想像的脸,突然觉得,她长成这样,是对西凉的侮辱,同时,也是老天的捉弄,你爱的人,不能再拥有,你不爱的,却如同她还活着一般,出现在你的面前。
每天,都像被凌迟一切,时刻提醒着,她的逝去。
“滚,红袖,再不滚,我让你去陪闵闵!!”像修罗一般,宋启晋沉着声音吼了一句。
闵西凉看着他气得不轻,转身,向着房门走去,扫了一眼床上的日记本,没有打算去拿,因为,那一切本就应该埋葬在时光里。
闵西凉出去后,回到了房间,她冲进了浴室里,开了水,胡乱地倒了好多精油,一边任由花洒的水,喷在自己的身上,此时,她才感觉到清醒一些。
而刚才,宋启晋的那痛苦与爱惜的眼神,却依旧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她竟然感觉到,他有一丝的后悔,她竟然感觉,也许,他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
想到这里,闵西凉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想什么呢?这种男人你还要同情,你还要不舍,闵西凉,别忘记了西西的死,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这一切,谁来买单,宋启晋还有什么资格被原谅?
对,他没有资格,他该死。
关掉花洒,理清了思路,心情平复了不少,她进了浴缸里,慢慢地躺下。
刚才与宋启晋的闹剧,让她紧绷着神经,此时松懈下来,顿时觉得累了,泡在水里,感觉到舒服了一些,心口依旧有些莫名的疼痛,可是,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强烈了。
宋启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细细地将那扯坏的结婚照粘好,又亲自将房间打扫干净,最后,他才发现,那一本日记本,静静地躺在床上,他记得,她有写日本的习惯,她说,等老了,她就拿出来,两个人坐在树荫下的滕椅上,慢慢地回忆两个人在一起的点滴。
一直到后来,他有了那个计划后,与梁纤纤走得很近,最后,他不得不提出离婚,只因为,不想她卷入这一场阴谋里。
可惜,事与愿违,即使离婚了,她仍然无法逃开,这场阴谋的波及,想到这里,他打开日记本,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娟秀的字体,就如同她的人一样。
一坐,就坐到深夜,看完那一本日本,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第离婚,每天,再晚,再累,她都会写了两句。
如同沙漏一样,见证着一切,可是,又无疾而终。
宋启晋合上日记本,和衣躺下,将日记本抱在怀里,如同抱着她,与回忆一样。
闵西凉在浴缸里睡着了,醒来,已经半夜,水已经冷掉,吸吸鼻子,顾不上自己已经受了闵,爬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宋启晋就离开了,昨晚,半梦半醒间,他想明白了许多事,一大早,他就去了梁纤纤所在的医院。
闵西凉起来,头重脚轻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果然感冒了。
她打开衣柜,昨天来之前,应该佣人已经给她准备了衣服,她也不管,随便地拿了一件,换上。
肚子有些饿了,人是铁饭是钢,即使现在是坐牢,也得吃饱。
楼下,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到她下来,示意佣人摆桌。
样式很多,让人看起来很有胃口。
“小姐,请慢用!!”管家恭敬地开口。
“我叫红袖,你叫我名字就行了!!”闵西凉坐下,起筷。
“红袖小姐听你说话都带着鼻声,感冒了吗?需不需要我叫家庭医生?”管家又接着开口。
“不必了,小问题而已!!”闵西凉拒绝。
“那么我让佣人给你煮碗姜汤吧,许是受了凉!!”管家点头。
“谢谢!!”
管家退下,看着闵西凉慢条斯里地吃着,想起昨晚,她与少爷在那房间里的情景,他有一瞬间感觉,看到了当年那个少奶奶。
只可惜,一个月就离婚了,现在都没出现过,如今少爷把她带回这里?他总感觉不同。
但昨晚的架势又水火不容,他摇摇头,看不透。
闵西凉刚吃完早餐上楼不久,谈西楚就来了,说是来接她回谈家的,谈老爷子想见她,闵西凉没多想,或许,这个老人,只是因为看到项链,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对了,我爷爷说,让你把项链带上!!”谈西楚站在闵西凉的门口等着,突然又补了一句。
闵西凉理了理自己的衣着,细心地将那项链装进手提袋,然后跟着谈西楚出了门。
想必,他来之前,与宋启晋通过电话,否则,她如何能离开?
谈西楚也纳闷,早上餐桌上,爷爷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要请红袖到家里来坐一坐。
大家好像不在意,老爷子是一家之主,他想请谁,他们无权干涉。
但,谈西楚却不淡定了。
因为,那天他们的谈话,神神秘秘,爷爷又曾经身在高位,何以对一个小女子这样在意。
可是,他怎么打探,都没有结果,连老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