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骑着黄牛,跟着那两名外门弟子来到天玑门的山门门口。
路上的时候,楚云曾考虑过或许可以从山门的入口处趁乱离开天玑门,但到了地方才发现这种想法的可行性太低。虽然山门处已聚集了不少穿着各异的天玑门弟子,但他们大多站在山门之内,只有几名穿着内门弟子服侍的筑基修士才能够飞出山门,在山门外与来犯者对峙。
过来找碴的也只是两男一女,三名筑基修士,不过衣着光鲜,个个都被灵器武装到了牙齿,此刻正脚踩灵器,立在天玑门的山门之前。
楚云乃是个中行家,眼睛一扫便发现他们身上的灵器虽多,品阶却不咋样。
但其他修士却没几个能有楚云这般的见识,一见那三名修士的打扮便露出了或嫉或羡的目光,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这时候,天玑门这边也飞起来几名筑基修士,为首的一个楚云曾经见过,乃是宋京文的大徒弟,名叫何道廉,修为已是筑基后期。
“尔等三番两次来我天玑门吵闹骚扰,可是以为我天玑门软弱可欺?!”何道廉厉声说道,“速速离开,否则莫怪我天玑门对尔等不客气!”
“哟,这位小哥今天说话的语气很冲嘛!”三人中的那名女修率先开口,“莫不是有了新的靠山,以为你们一个小小的天玑门可以和我等昆仑修士叫板了?”
“尔等也配称昆仑修士?”何道廉冷笑,“众所周知,昆仑乃是元婴修士的修炼之地,尔等这等不入流的修士,不过就是人家手下的手下,搞不好连昆仑山的大门都没进去过,也好意思自称昆仑修士,来我天玑门狐假虎威?真真可笑!”
“我等就算是昆仑山上的一条狗,也不是你们这等三流仙门招惹得起的!”三人中的一名男修伸手拦住想要发飙的女修,用同样的冷笑回敬何道廉,“我等今日过来,乃是奉了昆仑修士王前辈之命,前来催讨天玑门所应缴纳的供奉,尔等不必说那些无用废话,要么将供奉交出来,要么让你们掌门出来说话!”
“和我们掌门说话,尔等也配?”何道廉嘲弄地反问。
“我们配不配,不是由你来说的!”那名男修板着脸说道,“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太过不知好歹……哼哼哼,当心王前辈一怒之下亲临此地,踏平你天玑门这破烂山门!”
“那就让他过来好了。”何道廉轻蔑地回道,“区区一个金丹修士也敢到我天玑门来充前辈,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看来宋京文已经把楚涵阳抵达的消息散播出去了。
见何道廉底气十足地和那几名修士对骂,楚云暗暗好笑。
从那三名修士的话语里可以听出,何道廉之前虽然肯定也是拒不缴纳供奉,不请宋京文出面商谈,但态度必然没有今天这样强硬,连顶着昆仑名号的金丹修士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强硬归强硬,何道廉却也没有擅自与这三名修士动手,只毫不客气地与他们斗起了嘴皮子,你来我往,没完没了,把下面的楚云听得一阵腻歪。
最终,还是来找碴的那三名修士率先不耐烦起来。
一直不曾说话的那名男修终于忍不住开口,“跟他们讲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把这山门砸了,看他们门里的老东西出不出来!”
“尔敢?!”听到这话,原本只是冷笑的何道廉立刻露出了怒容。
“有什么不敢,一个三流仙门,就算砸了又能怎样?”那名女修也骄横地出言附和。
“咳咳,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直和何道廉斗嘴的那名男修却是打起了圆场,一本正经地提议道,“周兄,蒋仙子,他们天玑门之所以敢违逆王前辈的指令,不过是因为乡下人缺乏见识,不知道昆仑修士的威能所在!两位道友今日不妨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昆仑出身的修士和他们这等乡野村夫到底有何差距!”
——喂,你真是和他们一伙儿的,不是来害他们的?
听到这明显带有挑唆意味的话语,楚云不由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禁对这三名修士的真实来历产生了怀疑。
那名女修也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这话里有些不妥。
但另一名男修却是应声大笑,“薛兄说得不错,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喏,尔等听着,今日我给尔等一个与我公平一战的机会!若是尔等侥幸胜了,我等二话不说,马上走人!若是我胜了,我也不为难你们,只需让你们掌门别再做那缩头乌龟,出来与我等见面就是!怎样,尔等可敢应战?”
男修这番话倒是把何道廉架在了火上,接与不接,都不合适。男修的修为已是筑基后期,又满身灵器,没准还藏有什么秘法绝活,天玑门无论派出哪个同阶修士都不敢说稳赢不输。而且赢了也没什么好处,不过就是给了对方背后那人亲自出手的理由和机会,若是输了就更加糟糕,影响门下弟子的士气不说,难道他们还真能让金丹期的宋京文出来和几个筑基期的小辈面对面地磋商?天玑门可丢不起那个人!
楚云也看出了何道廉的为难,于是拍了拍身下的黄牛,用神识向它说道:“大声叫一下,顺便放出神识吓唬吓唬那三个家伙。”
“呃,这样做……不太好吧?”黄牛迟疑地问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就是吓唬一下,又没让你动手要他们的命!”楚云不耐烦地瞪眼说道。
“那……好吧。”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