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杀了她算了,他忍着一脸屈辱,朝着明帝道:“她未曾到过大雍,不知这边的规矩,所以一时情急犯下了错误,现在她已经知错了,世子也让人打了她一顿,还请大雍皇帝陛下看在两国邦交的友好关系,就让我处理吧!”

说罢,他便忍着胯下寒痛大步走去,对着十三妃猛踢了一脚,“你这如草一样廉价愚蠢的女人,还不快跟皇帝陛下请罪,让他饶恕你的罪过!”

十三妃低垂着头,忍着被踢的痛楚,张着被打的胀痛的嘴,朝着那双明黄色龙靴低声道歉,“十三粗陋,还请大雍皇帝陛下饶恕十三的罪过!”

她的声音不大,听着博俊王火气直冒,对着她又是一脚踢下,“大声一点,这样蚊子似的哼哼,谁听得到,感受到你的诚意!”

众人见她一个女子被踢得软倒在地上,有些同情的同时,又觉得博俊王实在是粗鲁残暴到了极点,完完全全没开化的野蛮人。在他们的心底,就算是要对付一个人,也可以选择其他的手段发泄,至少要背着人后,这博俊王太过直接,一点也不符合大雍人的风格。

十三妃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咬牙大声道:“十三粗陋,请大雍皇帝陛下饶恕十三的罪过!”她哪里是不愿意大声,是她的脸疼的没办法大声说话,可她知道,若是她不说,博俊王就算当众踢死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她没有低下头,而是仰起了面,将那张贵顺郡主的面容显现到了明帝的面前,这张脸的主人明帝曾将她放在手心里疼爱了十六年,就算最后不得不狠心将她送去和亲,但是疼爱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云卿瞧着明帝眼神里略有松动,眼眸微凝,道:“陛下,十三妃既然如此有诚意,考虑到两国邦交,臣妇虽然是痛心不已,也请陛下饶恕她死罪。”

御凤檀定定的望着云卿,知道她这是怕明帝记惦着贵顺郡主,再加上心情又不错,一时放过了十三妃,那可真是白白饶恕了她,轻叹了口气,“你就是心太软,连这样的杀人者你都要放过……”他很是无奈的再叹了口气,朝着明帝道:“陛下,这女子借着比试刺杀我,凤檀是心头怒意难平,可内子开口,便也请饶过死罪,惩罚一番吧。”

明帝开始的确心底是想说算了,除了声音以外,这个十三妃太像贵顺郡主了,这让他又想起自己那个被人活活拖死的外甥女,但是御凤檀夫妇的话及时的让他收回了想法,不着痕迹的将目光里的怜惜收起来,对着博俊王道:“虽然你给贵国的十三妃求情,可她冒犯的毕竟是我国的世子,死罪可饶,活罪却不能免!”

博俊王绿眸暗闪,脸色略微缓和,“大雍皇帝陛下果然是仁慈的君王。可她如今已经被打了脸,这在我们落日国,打人颜面是最侮辱人的事情了,若是陛下能饶恕十三的罪过,我愿意献上五十匹上等的汗血宝马来赔罪!”

汗血宝马以落日国的最好,日奔千里,身长体壮,吃的少,耐力好,是军中最好的战马种类之一,号称千金难求一匹,就算落日国的民间也难以有上等的宝马,看来这一次,为了不再丢脸,博俊王是下了血本了。

明帝装模作样的犹疑了一下,对于他来说,御凤檀又没受到什么损害,十三妃打也被打了,如今还能让博俊王当众道歉,并且赔上五十匹千金难求的宝马,自然是值得了,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明帝点头道:“博俊王继位后第一次来我朝,十三妃虽然有错,但其诚心可恕,就暂时饶恕她,还请博俊王好好管教,不要再失礼了。”

“一定会的。”博俊王脸上努力摆出来的笑容都有些扭曲,这该死的狡猾的大雍皇帝陛下,他国家的汗血宝马一年最多也不过出生百来匹,一次给了五十匹,还做出这幅为难的样子,若不是在大雍,就十三妃那个女人,哪里值得了这么多匹马!

明帝将博俊王眼底的郁闷看得清清楚楚,心情愈发的好,然而眼底精亮的光显出他的锋利,他今日对落日国的举动也颇为不满,能收拾博俊王,自然舒畅得很,哈哈笑道:“博俊王,年宴未完,前头还有百戏未赏,与朕一同继续庆贺吧。”

歌舞靡靡,酒杯叮咚,直到夜色深深,终于曲终人散。

举目望着天边一轮清月,照在到处装点了红灯彩烛的世界,云卿笑了一笑,慢慢的放下了车帘,听着车轮滚滚碾过雪地发出的吱嘎声音,在夜空里留下两道深深的长痕。

“在想什么?”御凤檀握着她的手,动作熟练的将云卿揽在了自己的怀中,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花香,狭长的眼眸享受般的眯起,如同暗夜里优雅的猫儿,偶尔透出一丝晶亮的光。

云卿收回目光,将手抽出,从衣裳去钻进御凤檀的腰间,扣紧他弹性的肌肤,冷的他直嗖嗖才奸奸的笑起来,“在想你的爱慕者啊。”

御凤檀挑了挑眉,“谁?我的爱慕者太多了,你这一会,也想不完啊。”

云卿继续把另一只冰冷的手也放进去,这冬天最暖手的地方不是火炉里,而是御凤檀散发了无尽热量的怀抱,皮肤又细腻如绸缎,摸起来手感又好,看御凤檀冷的打了哆嗦,大喊:“卿卿,别逼为夫了,为夫心底只有你一个啊,好冷好冷……”

看他冻得假模假样的,云卿一边抿着唇笑,一边慢慢地道:“你说,陛下就没认出十三妃就是熊烟彩吗?”

“怎么会没怀疑呢,不过他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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