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派人去北面看看……”朱棡可不希望这个时候出个什么差错影响了他整个的计划。
“王爷,那我们夜袭的行动?”
“稍等片刻,这离城北也并不太远,很快消息就能回来了。”朱棡也暂时压下了自己部署的军事行动,他自己知道现在城内的兵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充足,尤其是自己这边还有很多几无经验的内陆卫所新兵。不过他也相信,这次战役打完,这些内陆卫所新兵只要能活下来的,各个回去都是经历过真实战争的热血男儿。
“王爷,南门外有代王叛军游弋,似乎知晓了我们晚上的计划。”先派出去去南门外查看情况的斥候先反馈回来了情况。“什么?”朱棡心里一紧,“大约有多少人马?”“回王爷,有多少人马标下看的不甚清楚,但是人数不在少数。”“不在少数……”朱棡低吟了一句,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傍晚闻到的肉香,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大声喝道:“通令全军,轻装上阵,准备突围!”在边关鏖战十余载的经验让朱棡下意识的得出了这个判断,之前回报的北门骚动,应该就是城外叛军在大举攻城,甚至已经破城而入。“标下得令!”朱棡身边的传令官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再含糊,而是迅速跑向营房。“各骑听令,下油布,解皮套,做好战斗准备!”之前准备的夜袭用的行头现在全部不再适用,因为马上要面对的,应该就是一场硬仗,真正在战争中锻炼过的大明男儿之间的硬仗。朱棡刚准备回住所收拾下地图等杂物,去北门的斥候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北门不攻自破,标下怀疑谷王殿下……”“闭嘴,别胡说。”果然朱棡心中最坏的可能发生了,“赶快行动,组织卫所兵断后,准备突围!”这里不是朱棡心狠手辣,让新兵断后。而是攻入城内之后,骑兵在步兵面前也没有什么非常之逆天的优势。而马上先行突围的尖刀部分,面对的就是城外代王的三卫军队,实打实在边境上练过的骑兵部队。这时要是让卫所新兵跟上,那更是伤亡惨重。“得令!”斥候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身下去传令,朱棡又一次叫住了这名斥候,叹了一口气轻轻说:“另外,私下里传我命令。如果断后抵挡不住,就不需要再抵抗了。毕竟本王这十三弟就算叛乱,也是大明的,本王也觉得他断然不会对我大明的子民下毒手吧。”朱棡这也是无奈之举,他现在明白,自己绝对是不可能带着这么多卫所新兵,而且是步兵成功突围的。现在想突围就是甩开包袱,从自己的亲卫在代王叛军的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哎!”朱棡又一次叹了口气,一甩袍子一路小跑回自己住的府邸去收拾。………………“众将士听令,现宣府镇北门已破,我等已被困死城内。然虽为兵灾之祸,但是也是大明萧墙之内,各位要是没有突围成功,也不要再多做抵抗,我想代王虽然叛乱,但是也不会对我大明子民动手。“全军听令,步军断后骑军开路,南门突围向东南行进,明日日出之时在土木堡点兵出发入居庸关。”此时南门城外,朱桂正不耐烦的赶着自己的马前后踱来踱去。在一旁的徐膺绪也死死地盯着南门,似乎眨一下眼睛朱棡就从南门里飞出去一样。“徐将军,本王这三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朱桂还是耐不住脾气,又一次出声问起了徐膺绪。徐膺绪也是无奈,这短短半个时辰里回答了十几遍朱桂类似的问题,回答的徐膺绪自己都无比烦躁。“王爷不用急,王爷的计划完美无缺,现在晋王殿下只能从南门突围,别无他路。”朱桂点了点头,再一次向南门望去,突然南门内亮起了火光。“徐将军,南门是有人出来了吧。”伴随着朱桂的声音,战鼓声开始缓缓的传来,马蹄声厮杀声响作一片。“王爷,您身体金贵,在这后面静等佳音便是,臣自去压阵,保证把晋王殿下劝到您这来。”徐膺绪也怕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耐不住性子冲上阵去,赶忙说话安定了下代王朱桂的情绪,同时拍马向北门冲去。此时在突围队伍中的朱棡,则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是没想到在这南门之外,布置的竟然全部都是代王府的精兵。也就是说北门几乎是没有花什么力气拿下的。要知道代王叛军内什么攻城武器都没有,而且全部都是骑军。非精锐的骑军不携带攻城武器就攻克了宣府镇防御最牢靠的北门,只能说明一点——是有人故意开了城门!此时朱棡在冲杀的时候,脑袋里已经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是谷王朱橞和代王朱桂串通在了一起。朱棡也知道朱橞和朱桂是同母的兄弟,那这么一想还有远在天府之国蜀地的蜀王朱椿,是为这兄弟二人同父同母的大哥,不会也……朱棡摇了摇头,赶紧甩开了这个念头。要说北地叛乱,再不济也有天险可守。但是在蜀地要是发生叛乱,那么这叛军进可攻击湖广,掌握广大平原威胁九江府、安庆府,直逼京师,退可固守蜀地难以被攻入。如果蜀王朱橞也有此意的话,那么到时候京师真的是无险可守!用力挥刀将身旁一名代王府卫骑兵砍倒,朱棡所带领的队伍总算是杀开了一条路,整个突入了代王叛军阵中。其余几路突围人马也已经向朱棡这里靠拢,已然看到了突围的曙光。“晋王殿下,别来无恙?”朱棡继续拍马向前冲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朱棡的耳朵了。“来者何人?”朱棡虽然经常带兵出塞,基本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