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想过打电话找她,但对于紫霞这种有前科的行为,我心里多少是有些怒气的,有时候真想不明白,难道不辞而别就比好聚好散来得更浪漫吗?养条小狗跑了,老子都兴许会担心上半天,更何况是一个你已经付诸真心的女人呢?
娜娜自然也没有出现,跟别人擦屁股这事,干一次就够了,何况她不过是她妹妹,又不是她老妈。看来专车接受这个贵宾待遇对我来讲已经太奢侈了。
出了农家乐,我径自前行,夏日的太阳晒得我差点晕倒,好在昨天并没有逞英雄做神马一夜七次郎,不然也许哥哥我要横尸荒野了。
走了约莫20分钟,终于走到古镇上,不是周末,天气又热,小镇人不多,边上几个小饭馆的老板相邀在一起,哗哗哗地麻将声响彻云霄,难怪有那么一个操蛋的典故,说是某某领导到这边考察,还没下飞机,闭着眼睛就知道到了,因为已经听到麻将声了。
我寻思着吃点什么,突然脑袋一灵光,来古镇不吃伤心凉粉,实在太过可惜。再说今天佳人离去,哥哥我伤心欲绝,吃几碗伤心凉粉,也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说实话,此时此景,怎么都让人十分泄气,除了那几个打麻将的中年男女活力活现外,我视力所及一切仿佛都唉声叹气,就连街上为绿化而绿化的绿化树都被太阳烤得奄奄一息,树下一只大黄狗伸着舌头大口呼气,那情形让人以为它刚刚跟二十米远的一只白色哈巴狗苟合过。我到路边超市要了瓶冰冻的百事可乐,一口下去,果然,冰冰凉,透心凉。
来到古镇上,游人不多,虽然是正午十分,但各家小店里都是稀稀疏疏的,我肚子一个人,朝着伤心凉粉的地儿走去。
这是一家很有名的美食百年老店,即便游人不多的今天,要想吃上一碗正宗的伤心凉粉,必须得排队。
还在队伍不长,我夹在两队情侣中间,一般出来游山玩水的狗男女都比较放得开,卿卿我我自是必然,我见怪不怪,当观众其实也蛮不错的,只是不知怎的,还是想起紫霞来了。
我拿出手机,给紫霞打过去,出乎我的预料,居然没有关机。
“喂,丽姐,你走了?”
“嗯”对方好像突然之间冷淡了许多。
“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好像很喜欢不辞而别这出戏的。我怀疑你你得了一种病。”我抱怨到。
“呵呵,什么病?”
“韩剧综合征”
“哈哈,小鬼头,丽姐为什么要走,你心知肚明,我只是不想,搞的缠缠绵绵的,我不喜欢那样。”
“哦。那……再见。”
“怎么了?生气了?”紫霞说道,“亲爱的,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知道。别说了,丽姐,以后……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当然会,不过,可能要等很久。”虽然她极力忍耐,但我还是听出来了,紫霞的声音有些哽咽,“鲁强,我决定了,过几天就去加拿大留学,你忘了我吧,谢谢你陪我的这段时间,也许这是我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加拿大?你还会回来吗?”我对加拿大的了解还停留在一个比国土面积比中国还大人口比一个省还少的初中地理阶段,另外多伦多猛龙的卡特有一年的扣篮大赛把手臂放进篮框的动作至今让我印象深刻。
“不知道。”
冷场。
继续冷场。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在犹豫要不要挂电话的时候,后面那对狗男女中的女推了推我的手臂,说道:“帅哥,该你了。”
说了声对不起,挂了电话,我一狠心给自己买了五碗凉粉,用一个竹子编制而成的簸箕样的餐盘端到大院中央找位置坐下,却满脑子都在想,加拿大,王丽,留学……
这伤心凉粉刚一入口,便只有一个味道:辣。这是一种毫无杂念的辣,完全没有其他任何味道,纯得跟钻石一样,区别在于一个是纯的碳元素,一个是纯的辣。
按说经过一年多的调教,在这城市我也算入乡随俗,一般的辣对我来讲并不能造成任何威胁,相比其他北方的大老爷们,哥的抗辣能力很多时候还是值得炫耀的。
但这伤心凉粉却偏偏不是一般辣,于是我很快有了第二反应,就是头疼,之后便是眼泪花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算是明白了,这凉粉果然名不虚传,只要你敢吃,伤心流泪在所难免。
我给紫霞发了个短信,问她吃过这个辣得一点人性都没有的凉粉没有。
过来半分钟,她回到,吃过。
我随即回了过去,说:“丽姐,你也太不仗义了,要分手也先请我吃顿伤心凉粉再分,那样一来,我就分不清是因为辣还是因为你而流泪,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等紫霞回短信的时间里,我勉强吃下两碗凉粉,剩下的三碗实在没敢再动筷子,看着5元一碗的凉粉就只有这么浪费掉,多少有点心疼,说到底,俺是穷人家的孩子,我那混蛋老爸从小就教育我劳动光荣,浪费可耻。
一看旁边一同吃凉粉的,也基本上没有人有实力将这些铺满血红色朝天椒的凉粉消灭干净的。
看来,这伤心凉粉名字的确寓意深刻,一来辣得伤心,二来贵得伤心,三者丢的伤心。真可谓名副其实。
少许,紫霞短信过来了。
“我很喜欢那里的凉粉,就是怕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