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霖煕看着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的安之,心下里不由长叹了一声。
他知道她现在很不开心,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因为牵扯到了那个人,而感觉到不开心。
他倒不是在因为害怕那个人会从他身边抢走安之而心忧,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看到她皱起眉头而已。
安之,看了眼他那满是担忧的眸子,勉强的微微一笑,而后又言道:“你别担心了,我没事的。
只是一想到每次战争都会枉死很多无辜的人,心里总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而已。”
“嗯,我知道的。”木霖煕,轻轻地叹了一声,目光沉沉的看向了她。
安之,被他那么盯着看了很久,直到她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制止道:“好了……木大将军,你真的就这么闲吗?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别在这儿盯着我,挡我太阳了好不好。”
木霖煕,闻言神色微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抹清光,而后又微微的笑道:“那个……你说错了,应该是夜将军。”
闻言,安之一脸茫然的看向了他,木讷讷的问道:“什么?”
“我真正的名字,其实是叫做夜白。”
话落,安之的身子很明显的僵了一下,目光定定的看向了他。
耳畔不断地回响起了,在她梦中白衣女子的话,“我在等你啊,夜白!”
“夜白……你叫夜白!”安之不停地呢喃着那两个字,面上布满了错愕。
突然间,她好像是魔怔了似得,拉着他的衣袖不停地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你叫夜白!”
木霖煕,看着那紧紧拽着他衣袖不肯放手的女子,微微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话回答道:“对,我叫夜白。
安之,你怎么了?”
看着她那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木霖煕心下突然揪了一下,感觉很不舒服。
他不知道安之这究竟是怎么了,他只不过是将他真正的名字,告诉了她而已。
她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呢?
安之,像是受到了很大惊吓似得,快速的松开了他的衣袖,目光如炬般落来了他的身上,好像是想要在他的身上烫出个洞来似得。
木霖煕叫夜白?
他叫夜白,那他会和自己梦里的那个男人,是同一个人吗?
那个白衣女子她又是谁?
梦里那个叫做夜白的男子,他应该是喜欢那个白衣女子吧。
想到这儿,夙遥突然觉得自己心口处闷疼闷疼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正在狠狠的攥着她的心一般。
很疼,很痛苦。
好似那人样将她的心,同她身子分离一样。
挖心之痛,令她痛不欲生,不知何时额上竟覆上了一层雾蒙蒙的薄汗。
见她神色突然大变,木霖煕也是被她给吓了一跳,神色跟着有些慌乱了起来。
“安之,你究竟是怎么了和我好好说说好不好?”木霖煕说着,伸手欲牵她的手。
却被她猛的一下甩开了,因为她太过用力的原因,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了茶杯。
木霖煕根本就来不急阻止,便叫那茶杯倾倒在桌面上,继而又滚落至了地面碎成了一地的残渣。
滚烫的茶水顷刻间,便全部都落在了她纤细而又修长的手上。
原本宛如白玉般的手,瞬时便变的通红了起来。
一旁的木霖煕,看在眼里心里都快要心疼死了,急忙是吩咐人将上好的烫伤膏送了进来。
安之静静的看着他为自己上药,从开始到结束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根本不疼似得,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倒是为她上药的木霖煕,心下里担心的不得了,中间停了好几次问她疼不疼。
安之听得后,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看着那宛如成了个木头做的人儿似得安之,木霖煕心下里也是担忧不已,眉头不经意间拧了起来。
他很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了?
可话到了嘴边,他却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是知道的,不论他现在问安之些什么,她都不会回答的。
木霖煕心下想着,忍不住叹了一声又一声。
还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再来问她吧。
……
她不说话,木霖煕便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了,只是静静的守候在了她的身边。
陪着她,伴着她,他的目光永远都是看向她的,如影随形。
可他却不曾想过,安之这一不开口,便是整整的半个月。
甚至于,木霖杳好不容易来同他们告别的时候,她也仅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将宅子全部都交给了木霖杳代为打理后,木霖煕他们一行人便踏上了去塞北的路。
因为道路崎岖难行,路途遥远而又漫长,他们这一路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等他们全部人马抵达塞北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
塞北的天气,一向是变幻莫测,白日里太阳晒的要死,一到了夜晚却好像是坠入了冰窟似得。
这个可是为难死了,一向怕冷的安之。
她的身子骨虽然在夙遥的帮忙调理下好了不少,可怕冷这个毛病却从来都未曾改变过。
一到了也夜里,她足足要盖上整整三四层被子才能够勉强入睡。
凉凉的月光,透过帐篷的上的小木窗照了进来。
昏黄的烛火,映的人脸上忽明忽暗,也使人看不清他脸上比起的神色。
木霖煕,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