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待着她身边的宫女侍卫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不变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由此可见,她虽然嘴上不说,自己在她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地位的。
人啊,爱之深,恨之切。
在她心中越是重要的人背叛了她,相对的那个人也会得相应的责罚。
因此阿奴也敢笃定的说,如果自己真的背叛了她的话,她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也因此,就算沈知安真的动了杀心,阿奴对她非但没有生了恨意,反而心中觉得暖暖的。
想到这儿,阿奴不禁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她实在是没想到,看似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子,行事居然会这般的狠辣毒厉。
不过这也难怪,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靠的无非就只有两个字,一个“忍”,一个“狠”。
不忍难以明哲保身,不狠难以成事!
而这两个字,恰好都被沈知安学了个融会贯通。
蓦地,一个清冷的女子声回响在了阿奴的耳畔,使她回过了神来,“不要以为我让你站起来,就是饶过你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阿奴,乖巧的现在了沈知安的面前,面不改『色』的回应着。
其实心下里,早已是雀跃不已。
沈知安的『性』子,阿奴虽然没有了解到全部,但至少是有六七分。
她能够让自己起来,其实就代表着她心里早已是原谅了自己吧对。
所以,阿奴也没有将她口中的那个“活罪”放在眼里,反而一脸“我主子原谅我了,好开心的样子”,喜『色』溢于言表。
“沈沨,他就叫你为我做什么了?”沈知安有些好奇的问道。
阿奴想了想,回答道:“其实也都是些不起眼的琐碎小事罢了,细数起来估计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够说完。
无非就是,公主您突然想吃些什么,想玩一些什么,哪怕只是您的随口一说,大王都会一一为您安置妥当。
对您的要求,那可说是百依百顺,从来不会懈怠半分。
那个时候奴婢就在想,就算您想要天上的月亮,大王也一定会想办法将月亮给您摘下来的。”
沈知安闻言,眸光突然柔和了许多。
她到不觉得阿奴最后的那句话就夸张,反而倒是像极了他会做的事。
他对她,向来都是极好的,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来宠爱。
想到这儿,沈知安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眼角眉梢出藏匿着的笑意都溢了出来。
但很快,那张原本笑意满满的脸,逐渐被冰雪给覆盖了起来,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阿奴,问道:“安氏,今日是你放进来的吧!”
“是,”如今都已经全都摊开了,阿奴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下来:“大王,之所以会那么做,无非就是想试试您有多么的在乎他罢了。
公主,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除此之外,大王真的没有再做过类似的事情了。”
沈知安闻言,面上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幻,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冷冷的应了一声:“嗯。”
随后两人便陷进了,用于至今的沉默中。
屋子里年,一时静悄悄的,安静的有些压抑。
压在人的心头,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个时候,阿奴听得沈知安又开口言道:“你觉得大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呢?”
阿奴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弄得有些懵,缓和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大王……英俊潇洒,又是这扬州最为尊贵的男子,自然是极好的。
而且他对公主您,那叫个好的没话说。
因此,奴婢觉得大王是这天底下最最最好的人。”
沈知安闻言,不禁失声轻笑了声。
果然,她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
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奴满心满眼里想着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作为扬州最为尊贵的男人,得到别人的评价却只有短短的“好人”两个人,怎么想怎么觉得违和。
若是他亲耳听到的话,说不定杀了阿奴的心都有了吧。
沈知安,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换了个问题又继续问道:“阿奴,你有想过要离开王宫吗?”
“奴婢,无父无母,从小就进了宫,早已忘记宫外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了。
离开……奴婢自然是想过的。
可离开又能怎么样呢?在宫外奴婢早已没了家,就算能够出去连个归宿都没有,还不如老老实实待着这王宫,蹉跎时光度日的好。
虽然这后宫的日子难熬,但奴婢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将这里当成半个家了。
若真是离开,自己怕是会舍不得吧。”阿奴说道。
沈知安闻言,轻轻笑了一声。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她也没有办法做任何的评论,只是现在……她不得不替阿奴做这个决定了。
沈知安眼中神『色』复杂的变换着,静静地看向了她,开口言道:“只怕现在是容不得你来做打算了。
等明日天一亮,你便出宫去吧,这里不再适合你待下去了。”
“为什么!”阿奴很明显被她这句话给吓到了,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不敢置信的呆呆看向了她。
张口欲问些什么,可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她给打断了,“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怎么难道,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刚刚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