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已经完全超出她的预料了。
她原想探探女皇的底线,看看颖儿是否有机会。但女皇始终态度不明,她分辨不出女皇的心思。只好从墨菊身上下手,原本想着先将她夸赞一番,然后提出自己十分中意墨菊,再顺势恳求女皇将她许给自己的儿子,以女皇这般温婉和善的『性』子,定是难以出口拒绝自己,如此一来,便能顺理成章地和女皇搭上关系。丁家也算是多了一条富贵路。
哪料想,墨菊是个心气儿高的,没等她下面的话出口,就直接把她怼回来了。
刚刚皇上回来,她赖在这里也是想看看皇上对颖儿是否有意,眼下看来,颖儿确实没戏。再待下去无益,倒招人厌烦。
心里百般计较,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笑容温和地告退。
她不出声,白闵修都忘了屋子里还有外人在,对方识相,他当然连忙应了。
丁颖心中不禁一阵气闷,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一面,就这么走了,真是不甘心!
她挺直腰板,款款地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对着白闵修屈膝行礼,“皇上,臣女擅长调配养生茶,就连女皇陛下都十分喜爱臣女配制的八宝茶。臣女见皇上眼下有些乌青,想来是政务繁忙,无暇休息,不如由臣女为皇上调制一些宁神茶,可安神助眠、消解郁气、轻松减压、清神理气。”
闻言,白闵修扫过丁颖一眼,见她眼底掩饰不住的情愫,心中不悦。
而丁颖见他终于看向自己,心中很是欣喜,含羞带怯地半垂下头。
张氏却被女儿的大胆行径气得面『色』微僵,心里暗暗埋怨她不知进退。这般明显的作为也不知道女皇会不会不快?张氏有些忐忑,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却只是看到眼前女子嘴角依旧挂着微笑,神『色』亦是从容淡然,张氏的心口紧缩了下,女皇这么的年纪,却是沉稳的厉害,心思也够清明。
对张氏的复杂心理,丁颖毫无所觉,正脸微仰,目『露』期待地看着白闵修。
白闵修冷声道;“不必了,退下吧,女皇正在休养,没有什么事你们不要来打扰她。”
丁颖完全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直截帘撵饶言辞,让她眼里闪过难堪,面上『露』出了些许的委屈之『色』,眼圈儿微微泛红。
张氏这会儿也死心了,以女儿的心机对上女皇,即便进了后宫,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最多也就是男饶玩物罢了!
几人行礼,转身离开。其他两个姑娘完全是陪衬,从头到尾一句话没,就这么跟着张氏就退下了。
墨菊在心里腹诽:可算是走了。
看着莲步轻移的丁颖,墨菊讽刺地勾了勾唇,话中带刺道;“以丁大姐这三步一回头,五步退两步的速度,估计要晚膳的时候才能走出院子。”
云月儿一听,抬头顺着窗户朝外看去,这丁颖虽然没有墨菊的那么夸张,却也是走走停停,频频回头,面『露』伤感之『色』!
墨菊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白闵修,故意当他面问道;“主子,这母女俩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敢在主子面前耍弄那些不入流的心思。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云月儿面『色』不变,淡淡地一笑,“姑娘只是春心萌动,生出几分妄念,毕竟没干什么伤害理的罪校朕又何必不依不饶的。”
“知好『色』,则慕少艾”,也不能思慕他人就全然是错的。
“女人嫉妒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墨菊提醒道。
“张氏并非愚蠢之人。何况,我们今日就离开了,日后只怕也没什么交际。”
墨菊一想也是,以后还不定能不能见面呢!碍眼的人都走了,她干脆进内室收拾东西去了。
白闵修当然知道她们再什么,他不敢言语生怕殃及池鱼,给自己续了杯茶,低头默默喝茶。
云月儿是完全没把丁颖放在心上,“你去秘牢了?”
白闵修倾身过来附耳低语……
云月儿频频点头,“这样最好,我们离开也安心了。”
他正欲再开口,门外传来了白鹭心翼翼的声音:“主子,准备妥当了,时辰差不多了……”
白闵修转头对云月儿,“收拾一下东西,半个时辰后启程。”
听到动静,墨菊从内室出来道;“主子,半个时辰足够奴婢收拾了。”
临走前,云月儿给云闲庭写了一封信,信上先是报喜不报忧,又嘱咐他保重身体。最后将自己想训练一支海军的事提了出来,还有一些组建海军的细节。她没有用飞鸽传书,让暗卫亲自送回去,这件事太重要了,不能出任何差错!
半个时辰后,两辆青蓬马车就轻装简行地从守备府出发。
马车外面看起来普通,可是里面却是奢华无比,车还是云月儿之前坐的马车,内部显然是重新布置了。
如果云月儿独自出门,墨菊就都跟她坐一辆车,但是,白闵修若在的话,墨菊就只好坐到后面放着吃食及日常用品的马车上。
马车缓缓前行,车厢里,云月儿和白闵修坐在窗边的位置上,一边着话,一边挑开窗帘看着郊外的风景。
云月儿突然开口,“此去云族,万一被人认出了你,该如何是好?”
“放心,我已备好了人皮面具。”
云月儿点点头,他有安排就好。
一路往海边走,为了赶时间,他们晚上也都在赶路,并没有住店。马车很大,有暖塌可以休息。
日夜赶路,三日后,他们到达沿海的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