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县令吴夲与杜家夫人,是同胞兄妹。因吴夲在灾后重建期间表现良好,经县府上报举荐,才得以授封县令一职。吴夲上任之后政绩平平,又对杜家多有包庇,因此,在百姓间口碑不是很好。”
暗卫顿了顿,接着道;“安立国前,杜家在本地极为猖獗,钱庄私放印子钱,『逼』迫百姓卖儿卖女是常事。自立国后,杜家收敛了很多,很少弄出人命,但百姓还不上钱抢人家女儿抵债也是有的。”
云月儿的表情更凝重了。疑『惑』地问,“百姓现在生活的还如此艰难吗?”
按理朝廷帮他们建了房屋,分了田地,发了粮食和一些衣物。只要肯出力挣得衣食,生活是不成问题的,何至于去借印子钱。
“印子钱都是立国前欠下的,多是生了重病没钱医治的百姓才不得已去借的。如今,陛下为百姓建了医馆,百姓可以先治病,秋收后还钱,早就没人去借印子钱了。”
云月儿点了下头,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墨菊在一旁好奇地问,“女皇陛下不是下令,百姓之前借的印子钱只需还本金吗?”
“杜家并未执行,一直都是连本带利讨债。”到这里,暗卫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云月儿的脸『色』,又继续道;“属下还查到,杜家私开了青楼赌馆,青楼中的女子多是良家女子被拐来的,还有一些就是还不上印子钱被抢来抵债的。”
“岂有此理!”云月儿的一拍桌子,怒道,“朝廷律令,安境内不准开青楼赌馆,他们不仅违反律法,还敢『逼』良为娼,谁给他们的狗胆?”
墨菊低声劝道:“主子,请息怒。莫要为慈人气坏了身子。”
暗卫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他到主子身边也近一年了,头一回见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可见,是被气狠了。
过了好一会儿,云月儿才渐渐压下怒火,语气满含愤怒地道;“你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查到,皇庄的管事都是吃干饭的吗?”
暗卫心斟酌着用词,回禀道;“属下还查到一事,皇庄管事的女儿与县令的公子刚刚定了亲事……”
云月儿听了已然明白了。感情人家都能了亲家了,难怪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她怒极反笑,“好!好!好!才掌了几的权,就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墨菊在一旁都听傻了,不禁瞠目结舌,心想:皇庄的管事的胆子太大了吧,他们一家皆是云府的奴才,卖身契还在主子手里呢!私自做主婚配也就算了,居然与县令结姻亲,还胆敢包庇杜家,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云月儿低声吩咐了几句,暗卫很快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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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国,诸事繁忙。
白闵修一直批阅奏章到很晚,才回寝宫休息。
洗漱完毕,正要准备休息。
这时,门轻轻叩响,白鹭在门外道:“主子,女皇来信了。”
白闵修难掩脸上的欣喜,“拿进来。”声音显得有那么几分急迫。
白鹭推门进来,将一个粉『色』信封递上来。一看信封的颜『色』,白闵修就知道是丫头的信,他曾问过她为什么传信要用粉『色』信封,她这是代表恋爱的颜『色』。
打过信,看了一眼之后,顿时脸『色』大变,丫头去云族了!
许久后,他一声长叹,虽然满脸的不情愿,却也无计可施。云泰有难,丫头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即便劝也劝不住。
好在云老族主回来了,那老顽童最心疼云泰,看在儿子和孙子的份上,对丫头多少会看顾一些。
他得尽快把手头的几件事处理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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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刚刚『露』出鱼肚皮,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没一会儿,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亮。
听到动静,尤明领着四名侍卫守在正房门口。
云月儿慢悠悠地用完了早膳,接过墨菊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漫不经心地道;“终于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传来,刚修好的篱笆门似乎又被人从外面粗鲁地踢开了,然后是一个男音粗着嗓子气势汹汹地道:“官差办案,屋内的人都出来!”
随后,一队捕快一拥而入,当看见满院子里躺着的杜家护卫,全傻眼了。
一个捕头模样的男人,慌忙吩咐道;“快看看是死是活。”
几个捕快立即跑过去看了看,发现他们的呼吸很沉,明显是陷入了熟睡的人,才有的节律。又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护卫的鼻端,探了一下鼻息。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回头喊道;“头儿,都活着,只是中了『迷』『药』。”
捕头松了口气,活着就好,这都是杜家的人,要是死了,县老爷怪罪下来,他身为捕头可逃不过一顿责罚。
想到这,他抬头朝正房看去,门口守着五人,四人是护卫模样,他们一个个腰挎大刀,面目森冷。
站在中间的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面容沉稳,一身简单的青袍。
捕头指着他们几人,下令,“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捕快听令便纷纷拔刀要抓人。
这么大的动静,不一会儿,院门口就聚集了一群围观的百姓。见这架势也不敢话,只站在院外张望。
“因何抓人?”尤明站在门口,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问。
捕头瞪着他,呵斥道;“你还有胆问,你们一群来历不明的匪徒,挟持这么多人,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