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烟其实一直不放心的在卧室里呆着,听到叫喊赶紧过来看时,却宽慰两人道:“没事的,小三可能是太激动了,一口气喘不上来,最后咳破了气管罢了,只要顺过来了就没事了,都别担心了。”
果然赵慎三吐了血之后没什么异常,郑焰红帮他擦洗了,又端水过来给他喝了一杯,渐渐的也就平静下来了。
卢博文终究是心疼他,就痛心的骂道:“小三,你这混小子不是一直口口声声厌倦官场吗?这次无非是辞官不做罢了,何必要死要活的吓我们?就算你中了暗算有可分辨之处,跟我说了我告诉李书记,或者我干脆带着你去见他跟他说不都是法子吗,非要这样子糟蹋自己的身体吗?难道你还要我承受老来丧子的痛苦吗?
哼!如果郝远方对你的指控是真的,你已经对李书记不忠了,要再因此气死了,可就是对我们这些老人不孝了,再加上红红更要为你守寡,你对她是不义,对孩子是不慈,就算你死了,也是一个遗臭万年的胆小鬼!”
赵慎三依旧脸色苍白的默默坐着,脸上毫无表情,双眸也毫无生机,木偶般的听完了卢博文的骂声,最后居然凄然的笑了笑,因为刚刚咳破了气管,声音也很是嘶哑低沉,轻轻的说道:“爸爸骂得对,我的确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的……”
郑焰红刚刚被他吓得够呛,这下子索性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不行,咱们不能就这样吃了这个哑巴亏!爸爸说的对,三,走,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找李书记辩解去,不信就不能洗去咱们的冤屈。”
卢博文其实在李文彬那里就一言不发,一直到现在骂赵慎三,其实心底也一直不相信赵慎三会是郝远方指证的人品那种人品。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赵慎三是怎么样替他私下安排走上层路线的资本,而又是怎样在他面前绝口不提,更加从来没有邀功请赏指望他做出回报的。
说来也是,这孩子哪一个成就不是靠自己辛苦干出来的?他这个父亲又什么时候帮他伸手要过官位?更别提上次陪他跟李文彬一起进京,帮他们安排了首长的接见却根本没提起自己的功劳,这样的孩子怎么会为了不想让郝远方的秘书去做搭档,甚至是明知道要挟了郝远方也无法左右省里是否任命郑焰红做市长的目的,还脑袋被门挤了一般去做出这般蠢事呢?
之所以在李文彬那里没有为赵慎三辩解,也是因为卢博文也被这货真价实的录音给弄懵了。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比李文彬更确定这录音机里的声音的确如假包换是赵慎三跟郝远方的对话,更加看到李文彬已经铁定的认为赵慎三就是这么样虚伪阴险的一个人了,那么他没有有力的证据替赵慎三辩解,就算跟李文彬争辩又有什么用?所以他采取了沉默来做抗议,就是想回来好好问问赵慎三事情是否有隐情,作为父亲他自然要责骂几句了,却万没想到赵慎三居然会那么大反应。
“嗯,红红说得对,你要真是有话可说,我们现在就去找李书记去,我卢博文虽然不偏袒自己的孩子,但如果小人想要暗算我们,也还没那么容易。”刚刚想透了赵慎三的为人,作为父亲的卢博文立刻转变了态度,再也不怀疑赵慎三了。
可是,赵慎三自己却坚决的摇摇头说道:“不,爸爸,红红,我不去。”
“为什么呀?三,凭什么咱们就这么窝囊啊?不行,你不去我去,我一定要帮你说清楚的。”郑焰红先炸了。
赵慎三满脸的心灰意冷,摇摇头黯然的说道:“算了红红,没必要了。郝远方处心积虑弄出来的东西,虽然我没有亲耳听到,听爸爸说的样子也是煞费苦心弄得天衣无缝,咱们想要辩白没有反攻的证据也是白搭。
更何况……李伯伯,不,李书记带着我一起办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既然已经认定了我就是郝远方说的那种人,我就算表白了也没任何意义了。所以,我辞职。”
卢博文听出了赵慎三话语里浓浓的伤心委屈,颇有些愧疚的说道:“小三呐,要说信任你,爸爸应该第一个信任你才是,可是我为什么在李书记面前没有替你辩解呢?又为什么回来之后先骂你呢?这都是一个做父亲的无奈之举啊!
我在李书记那里用沉默表达了我的抗议,可回来之后不骂你几句,又怎么能逼你说实话呢?爸爸当然了解你根本不是那种势利之徒,但咱们既然要辩白,就一定要想透彻如何解释才能化解李书记对你的看法,有了把握才能去的。”
赵慎三看着卢博文,眼里终于闪烁着孩子般的委屈说道:“爸爸,您当然信任我了,您也是眼看着我这些年是怎么样努力的想靠自己的能力,打消别的人以为我是攀着红红的裙摆爬上来的这个轻蔑,更加承受着外人以为我就是一个靠你们的关系才能够工作成功的误会,但我都咬着牙忍了,我坚信凭我的能力,凭我的政绩,一定能够消除这种看法,最起码,李书记是懂我的……
可是,仅仅是一个录音带,就彻底摧毁了李书记对我的欣赏跟认可,一下子就把我定位成为一个唯利是图、阳奉阴违的小人了……这,能说是仅仅因为郝远方的挑拨吗?这不从另一方面说明,我在李书记心里原本就是一个模糊不定的概念吗?
爸爸,您知道我做县委书记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吗?因为桐县属于贫困县,跟云都有着地区差别,公务员津贴更是根本发不齐,所以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