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焰红也是官场中人,赵慎三这番话虽然十分隐晦难懂,但她当然全部听懂了,此刻眼睛一亮说道:“哎呀老公,是啊,事情就怕联系在一起来推测,若是按照你的思路,没准中纪委这次个人财产申报情况抽查,原本就是连书记出马的一个步骤,是为她合理出马所进行的一个必要的铺垫,天,这次看起来,上面的确是对某种现象彻底不满,要出动这把天子剑彻底清扫了!”
“红红,我觉得你前几天的行动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但是也足以让你彻底成为大家关注的目标了,接下来,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参与这件事了,回河阳踏踏实实的做你的市委书记,你那边文化城项目正在紧要关头,我记得我在河阳的时候你们都在酝酿招标问题了,这几天应该快开始了吧?
你要知道,若是因为你前几天的行为触动了谁的神经线,你们文化城招标项目就会成为别人盯紧你的大目标,故而,你一定不能有丝毫的麻痹情绪,必须自己盯死每个环节,力争不让任何人抓到把柄。
你能够好好地,我也就能够安心在连书记身边学习、工作,说不定,这次跟她老人家一起调查,会是我未来另一个了不起的机缘呢,你都看到我好好的了,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好吗?”赵慎三苦口婆心的说道。
郑焰红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只要你没事,我也懒得总来回跑。
唉,河阳的事情的确是一团『乱』麻,邹天赐现在突然变得对我尊重的很,居然因为我在党校的一番言论,对党建工作表示出了极大地兴趣跟热情,一开始授意他分包的河东区率先打出‘党建宣传月’活动,然后又亲自去主持宣传开幕式,紧接着大会小会夸奖河东区的创新活动,弄得现在河阳全体县市区统统在大搞党建宣传,倒好似邹天赐成了党委书记,比我还热衷党建工作了。
于此相反,对于文化园的招标事宜,他采取了大撒把,一概丢给魏刚去做,看起来倒像是彻底开窍了呢。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他好像憋着什么坏水伺机而动,却又无迹可寻,找不到突破口。”
赵慎三旁观者清,立刻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他从你的讲话里明白了自己前段时间的作为已经触动了你的底线,但目前他又不具备跟你彻底分庭抗礼的资本,所以只能是退而求和,用无为而治的方针来淡化你对他的敌意,这样才能有心算无心,最终不至于被你彻底把他从项目中排斥出去。
你看吧,邹天赐过段时间就会重新关注这个项目了,不过只要你已经把承建商安排好了,交给『政府』监督实施更好,一方面经济工作也的确是『政府』事务,你不管显得你大度,另一方面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最终结果不会出漏子的,你还乐的清闲。”
郑焰红笑了:“当然,邹天赐是外松内紧,看似不关心了,其实我看得出来魏刚是给他早请示晚汇报的,无所谓,只要不给我闹『乱』子,就让他们自作聪明吧。”
“对了老婆,李富贵过来参与投标了么?”赵慎三问道。
“来了呀,我给黎远航书记打电话,说你告诉我他让照顾点李富贵的生意,我这边刚好有个大项目,问他感不感兴趣?黎远航开心得很,马上满口谢我。我就告诉他我的难处,让他自己给邹天赐打电话提一提,最终招标我照顾李富贵就是了。黎书记给邹天赐讲了他老乡想来参与投标,邹天赐当然无法拒绝,立刻答应了,结果李富贵就过来送了标书,哈哈,邹天赐还因此找我推荐李富贵呢。”郑焰红开心的说道。
“呵呵,老婆,你做的真棒,你现在明白了吧?讨厌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对他冷眉冷对的才能让他难受,就是要笑mī_mī的做出让他哑巴吃黄连的事情来,这才是最有效地制裁,恭喜你终于学会狡猾了。”赵慎三笑道。
郑焰红笑了一阵子突然说道:“哎呀,都这么晚了啊,老公,你明天还得去连书记那里工作,她那么认真你一定很紧张,不要说了,赶紧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不提,第二天一早,赵慎三不敢怠慢,六点钟就赶到了东区的文化中心,谁知看到岳丈大人正在那里打太极拳,看到他就叫道:“小三,你大清早到这里来干什么了?我不是听红红说你参加封闭调查组了吗?”
赵慎三赶紧说道:“爸爸,我是有任务,跟同事约的来这里接我,等下就走的。”
郑老爷子拉着赵慎三走到路边一人高的花坛边,这里十分清静,忧心忡忡的说道:“小三,我总觉得这次你调查的事情没准要牵连到向阳,这孩子从小就桀骜不驯,可是没少吃苦呀,好容易自己拼搏到今天的位置,若是一旦被……唉,我更没脸见他妈了。”
赵慎三赶紧说道:“爸爸,向阳哥做事很有分寸,虽然他的确跟案子有些关联,但他很聪明,每件事都预先留好了退路,您就别替他担心了。”
郑老爷子点头道:“这点我倒是相信,那就不说他了。还有件事,江州的老姚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客气得不得了,提到了你,说你昨天去南州,还把他侄女带回来了?一个劲跟我夸你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后来又说他侄女可怜,少年失去了母亲,人到中年了侄女婿在接受调查期间『自杀』身亡,一个女儿在国外又被网络炒作的不敢回国,就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却又成了图谋杀害丈夫的嫌疑人,真可谓是幼年丧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