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仓惶地爬着,想要救回她的亲生皇儿,却被齐天署扔下的圣旨拦住,黄色的卷轴冷冰冰的躺在地上,没有一丝温度。
她颤抖着手指,捡起圣旨,将里面的内容看尽,整张脸都白了,顿时带着盛怒:“为了皇位你疯了不成,假传圣旨,你会遭报应的!”
“有母后作证,这圣旨是假的不成?”齐天署丝毫不为之所动,反倒是笑意盈盈,用齐全逸的喉咙威胁她,手指关节分明,手背的青筋凸起,足矣看出力道沉重。
皇后咬着唇,血迹斑驳,腥甜的味道无一不在提醒她落在齐天署手里,唯有受人宰割。若是以往,她宁死也不会成全齐天署,只是这次……
亲生皇儿就在眼前,性命被人拿捏在手里,她怎能一意孤行?
一层水雾掩盖她的双眼,皇后妥协后尚存一丝理智,万般无奈:“就算本宫作证,那群大臣未必全信,倘若查起圣旨,发现玉玺有假时,定会阻拦,到那时只怕本宫也无能无力。”
“这就不用母后担心了,母后只管答应本王的事,否则……”齐全逸露出冷冽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六弟的命尚不久已。”
闻言皇后只觉喉咙一阵腥甜,又咽了回去,盯着他苦笑着:“本宫早该明白,你既有谋反之心,朝中大臣自然悉数被你收拢,无论这封圣旨是真是假,结局已定。到底是本宫小看了你,让你长到这么大。”
他没有说话,仿佛默许她的猜忌。
而她苦不堪言,心里尽是齐全逸的影子,奈何受人阻拦,被人算尽。
“既然事成定局,本宫答应你会宣读圣旨,但你定要遵守承诺,待圣旨落下,即刻派人将逸儿送出宫去,确保逸儿的安危,否则就算是豁出性命,本宫也会揭发你的诡计。”皇后苦笑后终于露出精明,冷冷望着他的身影,似是祈求,又似是威胁。
熟知齐天署缓缓勾唇,反问道:“你若不顾六弟的死活,大可这么做。”
寂静的威胁,让皇后的尊严丧尽:“你!”
“母后还有别的选择么?”他讥笑道,将手中的力道松懈几分,再而用力,齐全逸的身体已经被带出宫殿,呜咽的寒风卷入殿里,令人全身布满阴森的恐惧。
他的背影冷漠无情,根本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在他临近消失的前一刻,皇后眸光颤抖,忽然间起身,对着殿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这么做,就不怕让你的母妃寒心吗?还有无辜的连城,她是你的亲生妹妹,你在她成亲之日,陷害她的夫君,你可想过,他们会恨你入骨……”
他的背影僵了僵,没有回头,皇后才放纵笑着:“齐天署,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
“呵!”
寒风里带来轻笑,他的脚步蹲下,微微侧眸,露出俊俏的侧脸,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回首,令人不敢直视。
“后悔?本王从不后悔,连城是本王的妹妹,待本王登基,她想要什么样的夫君没有。至于母妃,她自是支持本王的。”
说罢,他让御林军将齐全逸带下去,而他不做停留,立刻扬长而去。
独留皇后在殿内,泪水纵横,强撑着丝毫笑容,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是么?”
缥缈的一句话散尽,寝宫又恢复了安宁,周围都平静下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齐天署离开后,没有去书房,反而去了皇帝的寝宫,寝宫周围布满御林军,将寝宫包围的滴水不漏。
原本最为富丽堂皇的寝宫,此刻如同牢狱,任谁也难以进出。
他踏入宫殿后,即刻有太医迎了上来行礼:“微臣见过王爷。”
“他怎么样了?”齐天署急步匆匆,面色带着慌乱,一边询问一边向里走去。
太医擦了一把额头的粗汗,喘着重气,有些慌张:“暂无大碍,当时微臣正在外殿侯着,听到动静马上进去,谁知正好看见皇上要寻死撞墙,幸好皇上服了药,浑身无力,起身时不备,摔到地上发出响动,微臣才有机会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走进寝宫便闻见一阵血腥味,齐天署凛眉不悦,只听太医继续说着:“回禀王爷,虽说皇上没有成功寻死,但皇上的手臂被落在地上碎裂的茶杯划破,留了好多血,微臣已经把血给止住了,现在皇上已经睡下了。”
齐天署忽然回首,冷厉的目光扫去,吓得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微臣大意,没能照顾好皇上,不敢请求王爷饶恕,请王爷降罪。”
“起来吧。”他扫了一眼塌上的人,冷意才散去些许。
“多谢王爷。”太医赶紧起来,心有余悸,幸好他没有替自己辩解,五王爷的心性他算了解,只要认错,从轻处罚,这些年帮五王爷办事,他也摸索出一二。
太医跟着齐天署来到榻旁。
只见塌上的皇帝,多日不见,消瘦了许多,脸上的肉凹了进去,发丝悉数苍白,脸上没有血色,龙袍上还有血迹,右臂的衣衫被划破,里面包扎着伤口,看不出狰狞,唯一能看得出仿佛苍老了十岁。
皇上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眉头却时不时紧皱,睡梦里也不安宁。
多日不见,齐天署的面上除了厌恶既是恨,沉默多时,他才开口询问:“怎会瘦成这样?”
太医无奈叹息:“回禀王爷,自从皇上静心养病以来,脾气不好,极少用膳,再加疾病缠身,故而日渐消瘦,能拖到今日,实属不易。怎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