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府守卫森严,绝不容许她带任何武器,可她两手空空,如何自保,这三根毒针,是她的筹码,亦是她的命。
一但田姑姑发现银针,后果不堪设想。
“手帕。”她镇定自若地应着,面上没有丝毫慌乱。
奈何田姑姑的笑容更加肆意了,挪动步伐,笑容满含深意和怀疑:“是吗?”
倪妹点头,纤细的手指挑落在荷包上,稍微用力,荷包便落在她的掌心,看似淳朴的质地下,却是精细的做工,针线精致。
田姑姑流露出贪婪,双眸盯着荷包不放,仿佛看透荷包里头的东西价值不菲。
她扬起荷包,当着众人的面,轻轻一挑,荷包里滑出一张丝滑的手帕,光滑如丝,紧紧贴在她的掌心,她从田姑姑的眼里捕捉到欣喜,随即就是大片失落。
只因手帕里空无一物,而荷包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姑姑且看,荷包里只有手帕。”她故作天真地眨眨眼,将荷包里外再翻了一遍,还挥舞着手帕。
天真无邪的模样气得田姑姑牙痒痒,直跺脚,一气之下,扭着圆润的腰就离开,留下阴冷的命令:“你们带她们去厨房。”
这话是对着两个丫鬟说的。
田姑姑转身之际,她面上的笑容散尽,余留冰冷的痕迹。
她僵持在原地,手掌冰凉,沉寂下来,荷包平静的躺在手心。
“林娇,你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收回心思,掌心在琴儿的目光下合拢,微微勾唇,将荷包收起:“没事。”
她轻吐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裙,又蹲下身帮琴儿整理包袱,无视琴儿感激的神情。
“磨磨唧唧的,就这些破东西,还收拾什么,田姑姑都被你们气走了,你们还不走!”两个丫鬟的声音依旧趾高气扬,只是多了一丝胆怯,尤其是倪妹看去时,莫名的心虚,不敢惹她。
她纹丝不动,依旧帮琴儿收拾包袱,对身后的丫鬟,不管不顾。
“快起来!”丫鬟见她没有顶嘴,又多了些底气,声音大了不少。
她依旧不答,倒是让琴儿慌了,把衣物乱糟糟地塞了回包袱,攥着包袱就起身,细汗布满额头:“林娇,多谢你,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琴儿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让倪妹眉头稍紧,然后释然:“等等。”
在琴儿与丫鬟不明的神色下,她蹲下身去,盈盈纤细的手指剥开嫩草,指尖落在一根树枝上,树枝平静地躺在草堆里,带着晶莹剔透地露水,竟有些别致。
树枝上有两片嫩叶,她看透众人的想法,饶有兴致地笑了笑:“我想把它带走。”
“你带它做什么?”琴儿挽着她的手臂,扬起笑容。
丫鬟还以为倪妹要做什么,看清倪妹捡了根树枝后,不由的哼哧了一声,扭头就在前方带路:“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
倪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将树枝收起,心旷神怡地望着前方去路,步伐极稳。
“带回去放在床头,日日看着,也能想到今日的情景。”她随便应付了一句,便不在多话,袖口下的手指微动,便将树枝折断,露出三根纤细的银针,泛着诡异的银光。
原来这根断枝里面,藏着她的毒针,正好将断枝连在一起。
她眼底的光芒,藏匿不住,她早就有所准备,早知五王府不是这么好应付的,为了以防万一,她先将毒针藏在树枝里,待搜身后再取走,神不知鬼不觉。
再次挥袖时,毒针已经躺在腰间的荷包内,手帕包裹,安然无恙。
她的眼底,渐渐染上一层厉色,一晃而过,无法被人察觉。
五王府地势平坦,院子宽阔,光是后院,足足就堪比整个湄山村,她去过皇宫,习以为常,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倒是琴儿,四处瞄来瞄去,心情愉悦,已经把方才的不悦抛之脑后。
她四处打量的眼神,让丫鬟更加得意,倪妹毫不在意,只是将走过的路都记在脑中,从后门到洗衣房,再到厨房,一路从未走过五王爷前院,她还需打听打听。
身入五王府,她的目的是解药,她得快速摸清五王府的路,还有齐天署的书房,厢房,才有机会找到解药。
“五王爷近日少有回府,你们也不能偷懒,各个院子的膳食都准时送过去。”
厨房近在咫尺,丫鬟与小厮多了起来,各司其职,他们来到门外时,刚好听见田姑姑趾高气扬的责备声:“瞧瞧你们,成什么样子,各个都在偷懒,再被我发现一次,一律赶出去!”
透过缝隙,倪妹瞧见田姑姑叉腰杵在门口,额头青筋凸起,气得汗如雨下,而田姑姑的面前,站着两排下人,各个垂头不敢吭声。
场面诡异。
“还不快进去!”
只闻带路的丫鬟怪声怪气地说了一句,十余人的目光纷纷投来,将她与琴儿打量得怪不适应。
倪妹不由地咬牙,强压怒火,镇定下来,与琴儿一同入厨房行礼:“田姑姑。”
丫鬟是故意在田姑姑发怒时出声的,正是为了把倪妹与琴儿送去风口浪尖,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早知丫鬟的目的,倪妹唯有隐忍。
果然,田姑姑瞟了一眼,顿时怒不可遏:“你们都听好了,这两个丫鬟是新入府的杂役丫鬟,在厨房帮工,有什么活尽管吩咐给她们。”
“是!”
厨房的人异口同声,各个都松了一口气,落在倪妹二人身上的目光多了丝同情。
琴儿亦是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