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把那贾家半路遇高人的事情跟庄煜一说,道:“我下帖子到贾家的那一刻,就料到她们必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总是有些手段要使出来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实话并不太意外。不过这时机选得也太差了些,偏生选在我邀请贾家姑娘们的当儿,还说出‘一胎三子’这样针对性极强的话来,巧得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她们所图为何。如此一来,若是事情不成,这贾三姑娘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庄煜听了,皱了皱眉头,道:“这家人忒多事情,要我说还是把那几个姑娘也打发回去,别见了。管她们被送去哪家做妾,横竖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情。”
庄煜脾气本就不好,唯独在家人面前例外,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算计,如何能够不恼火?
黛玉伸手抚平庄煜眉心的皱褶,道:“叫都叫来了,哪里能就这样叫人反转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心眼儿那么小,一听说人家旺子,就忙不迭地把人打发回去呢。我且见见吧,若真是那心术不正的,我也不是软柿子任她们拿捏的。”
黛玉说了要见,庄煜自然没意见,反正不管那家人算计什么,她们都休想得逞。
庄煜其实知道,他的小媳妇儿之所以会想到要把贾家的几个姑娘接来见一见,正是因为得知贾母等人有意将迎春送进敏靖郡王府帮贾圆春固宠生子,想到了同样被贾母等人算计利用的贾敏,难免生了同情之心,不想她们被贾母等人利用得彻底,想要帮她们一把,顺便还能破坏贾母等人的计划,不叫她们过得太过顺心遂意的。
庄煜想着,就给黛玉换了个姿势,让她更舒服地躺在自己怀里,头枕着自己的肩膀。
黛玉如今已经渐渐习惯庄煜的亲密,好似又回到了他们刚成亲的小时候,反正如今又没有外人在,她虽有些难为情,也就放任自己这般亲密地靠在庄煜的怀里,还伸手扯着庄煜的耳垂揉捏,她如今发现,庄煜身上没什么地方能让她掐得动的,还是耳垂是软的,生气的时候掐一把或者捏一把都挺解气的。
庄煜耳垂的软肉落入黛玉的爪子,他也不恼,反而把头低下一点凑得离黛玉更近,而黛玉此时也只是捏着玩儿,没用什么力气,庄煜更是只要她高兴就好:“黛儿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地去做,不过别忘了我们是一体的,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尽管交给我就是。”
黛玉点头,忽而又狡黠一笑,道:“那……要不你去会一会贾三姑娘?”
庄煜眉一挑,他家小媳妇儿居然学坏了,都会调侃起他来了,顿时张嘴做咬人状:“好你个小黛儿,居然敢把你夫君往别人那里推?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牙齿一咬一合地朝黛玉咬过去,黛玉笑着躲,却被庄煜拘在怀里无处可逃,只要任由庄煜咬住了她敏感的耳垂磨牙,一股酥麻的战栗让黛玉不由得嘤咛一声,又立时羞得咬住了唇。
庄煜心底一热,一手扶住黛玉的后脑,低头就朝黛玉的唇瓣攻去。
“世子妃,贾家的车队到了。”林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黛玉一扭头,庄煜的嘴唇落了个空,懊恼地低咒一声,狠狠地在黛玉的脸上亲了下,道:“去吧,记得早点儿回来,我们好好来算一算这笔账。”
黛玉在林栖和丹橘的服侍下整理好了和庄煜打闹间松散了的发髻和衣服,去了花厅,贾家的人恰好在花厅坐了不一会儿。
见了黛玉,邢夫人带着众人忙给黛玉行礼,黛玉笑道:“都是自家亲戚,不必这般多礼,都坐下吧。”黛玉的态度毫不失礼,但是也不见得有多热络。让本来打算借这次机会和黛玉好好亲香亲香的邢夫人有些不得力。
黛玉对邢夫人虽不及对贾母和王夫人那般怨恨,却也没什么好感,没等邢夫人说几句话,便传了饭。
饭间没什么人讲话,迎春等自然规规矩矩地用饭,生怕错了规矩,邢夫人也只好讷讷地不吭声,只觉得这王府的饭食,似乎还不如贾家的讲究。
用过饭,黛玉对邢夫人道:“劳烦大舅太太这一路送姐妹们过来,真是辛苦了,本该当让舅太太休息一番再往回赶,只是怕走得晚了,若是城门关了反为不美。我这里便不留舅太太了,让林栖给舅太太准备些茶水果点在路上用,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了。”
邢夫人本来在用饭时便想好了话题,谁知还没开头就叫黛玉给堵住了口,黛玉这明显送客的话,让邢夫人无从反驳,只能怏怏然地打道回府。
邢夫人走了,黛玉也没立时就和这些姐妹们亲热起来,只叫丹橘带她们去收拾好的西院安置,先行休息一番,等晚膳时再聚。
黛玉看着迎春等人恭敬地离开,若有所思。
黛玉自从得了贾家这一条的情报线,对贾家的事情知道得多了,对贾母等人的印象就越不好,本就没什么感情,如今更是觉得她们简直是面目可憎。
贾家的男人都没什么担当和出息,不得不说,贾家还能维持着目前的荣光,都是贾母百般算计后得到的结果。她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尤其是家里的姑娘们。贾圆春且不去说她,因为郡王府不是贾家能够动心算计的,贾家和贾圆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故而贾家对贾圆春无法如对贾敏那般下黑手算计,反而还要费劲地扶持着她才好,就连迎春这个二姑娘,都能说送就送地去给贾圆春铺路。
然而,像贾敏,却是不同,若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