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惠妃心情极好地回去惠馨宫,她就是瞧不得那帮子女人在皇后面前其乐融融的模样,明明都不是省油的灯,明明谁都有野心,却偏偏要装出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虚伪模样。

贾圆春低眉顺眼地跟在她的身后,偶尔微微抬起看向姜惠妃的眼神,却带着很浓的失望。许是旁观者清,贾圆春分明感到姜惠妃说的那番话几乎得罪了在场所有的人。

不堪与谋。贾圆春很快便想到了这句话。

回了岚福宫,贾圆春先是去给钱氏请安,钱氏正睡着,她并没有见着人,就又回了自己房里。

贾圆春在抱琴的服侍下换了常服,突然问道:“抱琴,你看惠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抱琴不知贾圆春此话何意,她只是一个奴才,哪里敢随意评论主子,便只道:“惠妃娘娘为人和蔼,又深受皇上宠爱,自然是极好的。”

贾圆春不由得哼了一声,轻声道:“我原本也是那般想的。”只是如今却不那么确定了。

只因她进宫这许久,冷眼看着,却并没有瞧出来淳佑帝待姜惠妃有什么特别的,若真是最宠的,按说身为长子生母,很该封为贵妃的,但是,贵妃之位却是虚悬。她如今听得最多的,就是“以前皇上待惠妃如何如何”的话。姜惠妃仍然沉浸在以前的荣宠之中不可自拔,可是贾圆春却从中看出了危机,如果总只有“以前”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荣宠不再?

姜惠妃当时还在太子东宫为侧妃时,确实受过很长时间的宠,她容貌艳丽,又会来事,比起总是温婉淡雅的皇后来,确实更为吸引人的眼睛。后来又因着诞育了长子庄炜,风头一时无二,几乎要将无子的太子妃也压下去。

也正是因为那时被伤得狠了,太子妃渐渐对太子死心,越见清冷,守着自己的本分,封闭了自己的心和感情,不再嫉妒伤心、不再争宠邀功,反倒成了一个极为称职的太子妃,当真讽刺得很。

直到如今,和登基为帝的淳佑帝一并站在这天下的最高处,帝后和谐、天下表率,皇后这心里却依然淡淡的,叫淳佑帝怎么都觉得捂不热。

所以,就连庄可薇都觉得姜侧妃这般炫耀曾经和淳佑帝之间的恩爱叫人气愤,皇后也仍然能够表现得不喜不悲。

“不爱无伤”,这当真是皇后心底最真的写照了。

庄焰、庄煜四人一同走出坤明宫,往寿坤宫去。

黛玉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那个惠妃娘娘有种叫她不舒服的感觉。

庄可薇的情绪有些低落。

“可薇姐姐?”黛玉跑上前拉住庄可薇的手。

庄可薇低头看看黛玉担心的眼神,吐了口气,笑了笑,道:“黛儿乖,姐姐没事。”

庄可薇蹲□来,平视着黛玉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道:“黛儿啊,你和煜儿将来一定要好好儿的,谁也莫要辜负了谁。这心若是伤了,可是怎么也补不回来的。”

“可薇姐姐?”黛玉看着庄可薇,心下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庄可薇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哀怜,虽然在笑着,却让人觉得她其实想哭。

黛玉求助地看向庄煜,庄煜听到庄可薇的话了,脸上有些发红,不过他平日里习武太阳晒得肤色微微有些深,倒也看不出来。唯有庄焰发现了,但他此时也没有心思嘲笑他。

庄可薇见吓到黛玉了,抹了把脸,重新振作起了精神,牵起黛玉的手:“走吧,皇爷爷该等我们了。”

黛玉被庄可薇牵着走,虽然还不清楚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但是庄可薇那一瞬间哀怜的表情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却被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这一天的事情,经由庄煜写给父母的信,还是传到了淳佑帝的耳朵里。

被人笑惧内,庄晔是不怕的,他担心的是,太上皇听到了这话,对裘卿妤不好。太上皇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儿子被人笑惧内,他心底保不齐会觉得不痛快。

庄晔将信丢给了淳佑帝,毕竟这件事情之所以发生,不就是他在自己的宠妃面前没给嘴巴把好门吗?

淳佑帝看了信,脸色也是不好看的,又想起自己那时偏宠姜侧妃而使得太子妃灰了心的事情,心情也越发不好了起来。

“哥,虽然今日身份不同,但是做弟弟的还是忍不住想劝你几句。”庄晔看着淳佑帝,他是了解淳佑帝对皇后的心思的,以前或许是疏忽了,但如今还是真心的,所以看他尽力弥补,却仍然是求而不得,心里也为他着急。

淳佑帝看着庄晔,点了点头:“你说。”庄晔只有在私下里才会叫他“哥”,不是“大哥”,也不是“皇兄”。

庄晔接着道:“嫂子和卿儿很合得来。”

淳佑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情他当然清楚,却不明白庄晔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庄晔又道:“哥你应该还记得卿儿那个远房表妹吧?”

庄晔所说的事情发生在五年前,那个远房表妹,其实是裘卿妤大伯母刘氏的娘家侄女,因为当时她父母双亡,自己又是待嫁的十四芳龄,刘氏便将她接了过来,想着好生教养一番,待得她出了孝,也好给她说户好人家。

后来刘氏见那姑娘十分乖巧可人,又拜托了裘卿妤,将其接进诚恪郡王府里住上数月半载的,让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一番,还能和裘卿妤搭上些表姐妹的关系,说亲时也好给她长一长身份。

裘卿妤怜惜她孤女的身份,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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