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菲克·杜兰深刻的记忆影响了他,他也不会来到这里遇到了这个人、看到这些事。如果没有这些因缘,这种明显涉及到另外一个体系的语句,他想要了解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那你……唔!!”
方绍云一无所知的茫然举动让男人惊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震惊的用健全的右手抓住对面的胳膊,左侧身体跟断臂处传来的一阵疼痛就让他全身上下留下了一片冷汗。
医疗舱中恢复液的作用是很强大,但其作用还远远没有达到白骨生肌起死回生的效果。
经过一夜治疗伤口看上去是已经康复完好了,但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治好的不过是表皮跟肌肉的伤口,更深层次涉及到神经、痛苦方面的恢复问题,还是要靠人类自身的身体调节能力,亦或是要靠其他非常规的治疗手段或是时间去恢复的。
“你怎么样?!”
“嘶……没,没事!这点疼痛我还……我还能忍!”
“忍?我知道你确实能忍,但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先把那个东西盖起来?”
顺着方绍云徐徐指出的手指,男人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自己的窘境。
原来在他因为激动而迅速坐起身的一刹那,之前就只盖到他胸前的床单竟然在他激烈的动作中,直接滑到了大腿上露出了胯_间跟其上的全部部分!
男性特征什么的自然而然是不可避免的外露出来了,虽然昨晚也不是没有露过,但那时候他是昏睡、是重伤员,又怎么能跟现在这种神清气爽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相比?!
“抱歉,真的很抱歉!”
男人尴尬的急忙将滑到腿上的遮盖物拉上一截,盖住某些因为紧张可能会随时随地复苏的器官。
他感觉自己目前的心态很奇怪,既像是感觉有些丢脸,又像是觉得经过这么一件小事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句俗话不是说得好吗,男人之间的友情想要更进一步就要彼此坦诚、赤_裸相见才行。虽说刚才是他单方面的不关人家什么事儿,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已经没有地方让他后悔去了。
“呵呵呵呵,你这样的反应可真有趣。我问你,难道以前就从来没有人说过,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我?有意思?!”男人愕然的看向面前低声偷笑的少年不解其意。他实在不能将有意思这几个能做多种解释的词语,用在他这种大男人的人身上。
这么说也不是说他没有朋友不通人情,实在是出现在他头上最多的形容词是,理性、顽固、爱讲道理和说一不二。
对了,还有一个人也曾经用一个词来形容过他。……而那个特殊的形容词好像就是……听话。
像是忽然一下被勾起了心事,男人一直以来高昂的头颅一点一点的慢慢低了下去。
健全的右手轻轻向左臂的方向探去,不出意外的扑了一空。忽然愣神,苦笑着将手掌按在了只剩一节的大臂上。除了神色黯然一脸忧虑,剩下的表情就是一片茫然。
……他就是傻、他就是笨、他就是认为男人就应该像他这样,一路到头不撞南墙终不悔!
可那个人呢?那个他一直相信、一直遵从、一直信服的人呢?经过了这么一场灾难性的打击,除了折损了那么多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难道他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没有看清?!
兄弟情义?生死相托?如果那个人也能像他这样看重他、相信他,事情又怎么可能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
“嘿!真是抱歉,被你们救了这么久都一直没有作自我介绍。”男人像是知道方绍云打算问些什么,所以并没有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
就看他突然一下抬起右手,伸到额前啪的一下行了个礼,板着一张线条硬朗犹如刀削的坚毅脸庞朗声说道。
“我是联邦现役中校,毕明峰。”
“方绍云,在我恢复伤势的这段时间,必须麻烦你照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