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友如何称呼?”
那人剑指凤山,朗声道:“了却天下不平事,莫学老叟守功名。
在下,许久吟。”
“在下百里素鹤,今日承恩,来日必谢。”
许久吟身上有股潇洒不羁,不为世俗所动,星眸骤凝,道:“不必等来日,今朝若是顺利退敌,便作谢礼。”
“好。”素鹤被他一番言辞打动,少有的胸中填上几缕豪情,悯殊剑倏然光华流转,映曜其前。
倏然,动了。
常带子冷笑,以枪御剑,双兵擦出灿烂火花。但他再看素鹤时,眼神已经变了。
这样的人留不得,迟则生变。
思及此,手下招法越发狠戾。虽然之前红寡妇有提过此子价值,但他还是觉得那种想法太过危险。
留他,无疑是玩火,怎知哪天火不会吞噬自己?
是故,当火苗尚小时应及时扼杀。
面对突来转变,素鹤应对之间愈发小心谨慎。生死之说抛开不提,他还没自大到无视三邪的地步。
两人的打斗,远比许久吟和凤山来的凶险诡谲。
许久吟眉头微蹙,眸光瞟过,发现凤山也在关注两人的打斗,顿时剑身一拍,轻轻贴着其手背划过。
凤羽剑顿时应声坠地,凤山紧捂手背,双目含狠,在他和百里素鹤之间左右徘徊。
与前次相较,他的伤口很快就有细黑小虫涌出,一只只挤挤挨挨盖住整条剑伤,瞬息的功夫竟也完好如初。
抬手一纳,吸起地上的剑。
道:“刚才是我大意,这次可就没那么好说了。”
许久吟剑身一抖,发出“铮铮”剑鸣,道:“是吗?那许某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
凤山看向素鹤,一咬牙,决定豁出去绊住许久吟,只要自己拖的时长足够,他百里素鹤必死无疑。
即使不死留作诱饵,也不怕其他解印人不上钩。
甚至,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取下欲海天……
霎时,顿将一身真元尽数灌入剑中,随即凤羽剑凤鸣九霄,铺天剑雨攻向许久吟。
然许久吟眼眸微沉,睇向他道:“唉?有点东西嘛,怎么就做了三邪的走狗?
做个人,多好?”
“住口。”凤山怒斥,双目骤然变得血色通红,道:“你知道什么?你懂人之将死,看着生命流失是什么滋味?
你不懂,但是我懂。”
话落,更一剑又一剑不要命劈过来。
但都被许久吟轻巧避开,以剑柄撞击其肩甲,只闻得咔嚓一声,凤山肩骨碎裂,受其一击去势不减,直在地上滑行数丈才止住身形。
几口漆黑如墨的“血”,喷洒在青草嫩叶上,然后又慢慢蠕动,爬进他的裤脚,透过肌肤,一点点重新回到其体内。
看的许久吟眉头愈蹙愈紧,瞟了眼小黑虫。
暗道:还挺麻烦。
“做狗做的如此理直气壮,许某尚是首见。”
说罢,曲指一弹,一簇火苗落在青草嫩叶,刹那周遭俱成齑粉。
凤山拍地而起,手握凤羽剑身似旋风般袭向许久吟。毁他的小黑虫,那就是要凤某人的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
“拿命来。”
许久吟心急去素鹤那边帮忙,无奈凤山一再纠缠,顿时顺势一剑架在其脖颈,同时制住其修为。
有如拎小鸡崽子般,提溜起来,冲打斗中的人喊到:“喂?再不停手,我可就杀了。”
常带子闻言,一个分神,险些让素鹤一剑贯穿,亏的及时闪避,才没有在身上留个窟窿眼。
瞧见落在许久吟手中的凤山,登时眉心紧蹙。
在和素鹤目不暇接的过招,忽的心念转动。邪元骤然灌入枪身,震的素鹤为之后退。
待再出手之际,常带子居然先挂起休战牌,扬手收枪,负与后背。
居高临下,睥睨道:“放人。”
凤山自然不肯错过这大好的机会,挣扎道:“不可,凤山死不足惜,阁下当以击杀百里素鹤为要。”
“要你废话。”许久吟抬手用剑敲了他一脑袋包,顺带把人抛向虚。
同时示意素鹤,赶紧后撤。
两人几乎是在常带子伸手接凤山一刹那,同一时间抽身离开。
凤山仍是不甘,道:“凤某小命不足挂齿,阁下何故放过如此大好时机?
眼下错过杀掉百里素鹤,下次不知得是何时。”
常带子垂眸懒理,转身踏入虚空。
“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