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怀里的人没动静,他这才垂下眼眸去查看。
然后才知道,人家已经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遂将人抱起,再送回房间,把人安置妥当才离开。临走时,贴心的布了一道隔绝所有的结界。
一切妥当后,云行雨倏然出现在他身后,道:“想听吗?”
素鹤回身,一改之前的神态,正色道:“请。”
云行雨斜眸,随即当仁不让先一步进入房间。素鹤在其进入后,仍是不动声色回眸睇了眼浥轻尘的房门。
待云某人掸衣拂袖坐好,他才返回自己房间。
人一入,两扇门当即自动合上。
素鹤侧眸,见屋内已是笼罩在层层叠叠的界晕之中。相对他的而言,云行雨这首露的更是高明。
不显山不露水,也不会惊动任何人。包括比邻而居的缺云子,邹寂人等。
云行雨还是云行雨,不会因为看法有所改变就会转移态度。爱搭不理时还是爱搭不理,总得来说要看他云某人心情。
冲素鹤丢了个眼色,道:“坐。”
素鹤从其言,两人也省了人前那套虚礼,直接就事论事。
“云兄此来,想来是有所获?”
“你不也一样?如果没有,你需要如此做?”云行雨眼观前方,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偶尔垂个眸,也是半眼都不往他处扫。
“云兄慧眼,但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还请云兄一切如旧,装作不知道。”说罢,直直看向云行雨。
云行雨歪头道:“你应该清楚咱们几个俱不是擅于隐藏之人,在这等高手面前,咱们很容易被揭穿。
届时,要收场怕不是易事。”
“不慌。”
“嗯?”
“在她目的没有达成之前,她不会轻易选择翻脸。”
“话虽如此,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就不担心她狗急跳墙?”
“她能处心积虑至此,就证明她不是莽撞之辈。冒险的事,有利益,更需代价。
云兄觉得,这笔账她会算不明白?”
云行雨默默颔首,心想也是。都走到这步,没道理因小而夭折。
搁他,他也不会容许自己犯这样的错。
过了片刻,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总不能咱们一直演下去?要知道假的终究是假的,演的再好也不是真。”
“这事不急,先说云兄此行有何获益?”有些事欲速则不达,因为浥轻尘,他不得不格外小心谨慎。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一切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害了她。
他始终相信当初的她,是她。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她的体内何时住着另一个她。
也是“她”急于表明自己不是只顾沉迷情爱,给疏星楼去信。而信上的内容好巧不巧阻止了栖圣君对照红妆的讨伐,致使四正盟、天地堂孤立无援,
纵有一个墨如渊,岂是魔子对手?况且照红妆手下的花中影、雨酥儿尤为难缠。
且魔界兵多将广,“她”这一封信几乎要了众人的命。
四正盟、天地堂不可能束手就死,那死的只能是被抓的俘虏。
双方鏊战几天,总是败多胜少。
再这么下去,扈西河、萧老四他们撑不了太久。
可以说因“她”这一时的心急,终于让素鹤、云行雨将过去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从而才有了这场局。
试探忘忧是真,试探“她”亦是真。
至于此回能如此顺利,还得多亏李化千。若无他居心不良,想要祸水东引。就无法顺利逼出菰晚风十八暗卫,更无法就此困住青蚨。
从而逼得“她”露出马脚,证实他们的猜测。
只是顾忌到真正浥轻尘的安危,不得不先将所有都按下。
云行雨道:“你和槐尹离开后,“她”将秋心阁小二制住打晕并藏在柜台后,怕在你们面前露出狐狸尾巴,所以“她”没有亲自前往菰家救人。
而是发了一道讯息出去,然后自己和自己对了一段话,也就是你二人在外面听的那段。
内容什么,就不做赘述。
不过云某倒是挺佩服“她”之口技,当真模仿的惟妙惟肖。”
素鹤闻言,吐出一口浊息,苦笑道:“都什么时候,云兄还有心思开这等玩笑。
此事,缺前辈知道吗?”
“我没和他说,但你真觉得缺老头有他表现的好糊弄?那老头啊,哼……门清儿。
不说,那是因为担心你遭不住。”说罢,斜靠在几上。
若非你情关难过,他又何必担心自己枉作小人?
素鹤低头沉思,片刻后道:“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云兄,不知可否?”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