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晚风闻言,倏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怒扇菰勒勒一巴掌。
道:“菰某管教不严,如此缺仙友可满意?”
菰勒勒捂住半边脸颊,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父亲。居然为了个死鬼,为了旁人几句言语打她,登时扯下头上的白布扔在地上,道:“爹,你居然为了别人的话打我?”
话音刚落,百里乐人的声音倏然想起:“是谁打我家勒勒?”
“哟,快看快看,百里少主,百里家主都来了。
我听闻百里少主好像对大小姐有意思,这下有热闹看了。”
“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没听少主说是他家的勒勒吗?说明什么?你看百里家主也没反对,我看这事多半是板上钉钉,稳了。”
“这么说,还是真是唉……”
素鹤等人耳闻旁人议论之语,回头望去还真是百里流年父子。
霎时场上气氛飙至诡点,尤其是素鹤和百里流年之间。
二者当初在维叶谷便有过照面,此时百里流年还拂清风手底下吃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亏。
素鹤当日也是迫于无奈,逼走百里无霜。更甚者,眼见仇人而不得报。这点憋屈,自然也落在百里流年眼里。
百里流年上来即道:“久见了,不知阁下柳心斋的伤是否痊愈?”
这一来便是揭对方的短,而且哪儿痛朝哪儿揭。
素鹤负手而立,颔首道:“有劳百里家主挂念,一切尚可。
但不知那位夫人,可有记得家主劳苦功高?”
百里流年霎时脸色风云急变,就在众人皆以为他要动怒时,忽然松开紧逼的之势,平和道:“监察天司办事,从来秉公论处。
下次,阁下不定还能如此好运。
如今阁下身在王城走到,诸事还请留意。”
顿了顿,环顾众人道:“毕竟,不是每次都有清风谷主这样的人物在。”
说罢,自素鹤身边走过,转而和菰晚风叙礼:“菰兄,请节哀。”
转而对百里乐人斥道:“还不来见过你菰世伯?”
百里乐人狠狠的剜了眼素鹤,果然他爹眼里只有他,有他的存在,他爹的眼里就看不到自己。
经过素鹤时,阴阳怪气的看了眼他爹,道:“爹,你未来媳妇都让外人欺负了,你就不说两句?”
百里流年要不是顾着人多,早就上去一巴掌呼死这货。一天天的不学好,碰上个女人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人家没说话,你逞哪门子英雄?
而且你要逞,就不能先看看什么地方?他们是来参加丧礼的,来吊唁的。
眸光微撇,察觉菰晚风面色有异,忙拱手道:“对不住菰兄,犬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回去我定好好收拾他。”
说罢,用眼神告诫百里乐人赶紧道歉,不然别怪他这做老子的没给他人前留点情面。
百里乐人先瞥了眼撅着嘴赌气的菰勒勒,又看在场那么多人看着,哪里能服这个软?
脖子梗的跟只斗鸡似的,美人面前打死不能掉价儿。
百里流年差点没让他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正要出手收拾这个不孝子时,菰晚风自己给众人找了台阶下。
他道:“贤侄有心,不妨替世伯好好开导勒勒。
自从昨夜得知玉人遇害的消息,这孩子便一直拗着一口气,现在离法会还有些时间,你多陪陪她。”
“多谢世伯。”听到可以陪菰勒勒,而且大庭广众,菰晚风这态度等于表明了认可他这做女婿的,百里乐人瞬间什么不快都一扫而空,要不是看场合不对,他指定拉着菰勒勒欢欢喜喜跑了。
不过,他再浑,还是有分寸的。
百里乐人捡起地上的白布,扶着美人的香肩,半推半哄道:“勒勒乖,咱们不和一般人见识,今天也算我那未谋面的小姨子最后的风光,咱们大人有大量,就不掺和这些,啊。”
菰勒勒剜了他一眼,嗔道:“就你会说。”
说罢,一把扯过他手里的白布,微微低头,心里美滋滋和百里乐人下去了。
这场闹剧便算揭过去,旁人见菰晚风在此等场合仍不失雅量,对他越发的钦佩起来。
素鹤等人照了眼神,由素鹤向菰晚风提出为碎玉人捻香的要求,以尽当初相识的情谊。
合情合理的要求,菰晚风自然无法拒绝,遂将人引到灵堂。
要说菰晚风表面功夫做的,那真是没得挑,灵堂布置各方面俱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素鹤等人虽然心有疑惑,但这种场合也没有实证去拆穿他的把戏。如果说一开始是半信半疑,那现在可以肯定其中有猫腻。
只是碎玉人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槐尹也无故失踪,要弄清其中原由,恐还需先找到其中一人才行。
缺云子心疼碎玉人,无奈他是长辈,上香这种事自然不能来,莫说他不相信碎玉人遇害,就是真的没了,他也只能看看。
所以,这场合能去的,只有素鹤和浥轻尘。
两人上完香,菰晚风便招呼他们与百里流年一同入内稍歇。
突然,一道声音闯入:“哎呀,这二小姐的灵堂在哪儿呢?快点带我瞧瞧,也好让三味敬这等忠烈女子一柱清香。”
说话的正是三味,本来他是打算自己前来即可。
临出门之际,被箕鴀堵在门口缠上,无奈之下只好带上他。
箕鴀自入门,一双眼睛那就没有老实过。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俱是拢住双臂敢怒不敢言。
不过越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