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鹤道:“大殿下真乃是守诺之人。”
刚说完,浥轻尘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随后勇王也头前的车上走下。
两相叙礼,勇王令人把礼物都搬进了客栈。喜的掌柜的连忙赠了个雅间专门堆放,随后周乙找到他,并说往后素鹤等人住在客栈的一应开销全挂勇王名下。
这直接让掌柜的乐开花,伺候的愈发殷勤。
勇王在和众人叙过礼后,便和素鹤单独去了房里谈话。
楼下缺云子则和云行雨、邹寂人与浥轻尘互相问候,在大堂里找了张空桌坐下。
周乙则领着众人将礼物都搬完后,便带人守在望云客栈外,将围观看热闹的一一驱走。
而楼上房间,素鹤与勇王对面而坐。勇王问:“公子昨晚,路上可还顺利?”
素鹤替勇王先倒了一杯水,再给自己斟上,道:“托殿下鸿福,一切都还算稳妥。”
“公子之前要本宫稍安勿躁,现在是否可以告知原由?”
“当时冒昧之举,还请殿下勿怪。”
“此都是小事,本宫关心的是公子当时举动,可是对后面都有了谋划?”显然,勇王是不打算给素鹤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
素鹤端着水杯,垂眸看了两息,随后哑然道:“谋划不敢当,不过当时觉得她的话有问题罢了。”
“什么问题?”
“谈不上来,说是直觉吧。”素鹤以水代酒,敬勇王。
“是这样吗?”勇王举杯回敬,但眼底狐疑愈发加深,道:“百里公子,也会相信直觉这种没有依据的说法?”
“素鹤也是人,如何就不相信?”素鹤就着清水浅尝一口,自有一股风雅流淌而出。
与勇王贵气相遇,两者各有千秋。
说罢,见勇王似是仍不打算放弃,遂问:“小周庄的案子,殿下都处理妥了?”
勇王心知问不出因为所以,便有满腹疑惑,暂且也只得做罢,道:“忘忧将自己从中摘出,王全又以刚烈之举自证为主谋,加上昨夜余下几人下皆以暴毙。
小周庄的案子,权且只能寄在王全头上。”
“话虽如此,此案这般,看似完罢实则结成铁案。只怕以王全等人定罪,恐终不能久。
难保有朝一日,不会被有人心拿来挑唆,竟而成为动.乱王城安危的隐患。”
“你说的,也是正是本宫忧心的。忘忧身为王全等人的主谋,咱们这次打蛇不死,必受其反咬。”
“殿下是指?”素鹤眸子忽然一凝,手中的杯子被他无声放下。
勇王道:“便是公子心中所想。”
看素鹤脸色倏然转为凝重,知道自己想的没错,接着道:“王全也好,郭林也罢,还有那些个傀儡。
不管姓甚名谁,不管修为高低,也不管他们出自哪里,但有一条。
他们,都曾是忘忧的恩客。
此女声名鹊起时间虽然不长,但小半年也是有余。以此推算,公子觉得如王全郭林之流还有多少藏在人群之中?
这些人,又是谁?
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都是不得不拔的毒刺,然而她现在以血自证,咱们若无法揭穿她的真实面目,那将只能看着为祸欲海天。”
素鹤默了许久,道:“连殿下,都无法撼动九曜楼?”
勇王刚把水杯凑到唇边,听他如此问,顿时又放下,道:“本宫也和公子透句实话,九曜楼的存在与王城的形成,几乎是相同的时间。
公子觉得,这是为什么?”
“原来如此,想不到中间还有这样的隐情。当成烟花之地,果真是小瞧了九曜楼,无怪乎她有恃无恐。”
“然也。”
“如此说来,事情到愈发的棘手不好办了。”倏然,素鹤想起忘忧曾说自己是昏倒在九曜楼前,被一枝春捡到的。
彼时一枝春是真好心作怪,还是她对忘忧的来历早有答案?
忘忧的事情,一枝春究竟知道几分?
勇王看他面露凝色,便问道:“公子是想到了什么?”
“是有一点东西,殿下觉得九曜楼的夫人一枝春,她在此回的事情里知道多少?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不好说,但一枝春目前不是我们可以动的人。”顿了一下,勇王颇含意味的扫了眼素鹤,揶揄道:“不过,也不全然没有办法。”
素鹤被看的愣片刻,随后忙道:“殿下莫要开这种玩笑。”
“诶?怎么就不不可以?本宫看那叫忘忧的女子对你,那可叫情真意切。
公子,好福气。”
“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