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鹤即迎上前,道:“两位都回来了,怎不见寂人?”
槐尹乍见素鹤此时对邹寂人的称呼,心里咯噔一跳。却是面上不露分毫,起身带着碎玉人与两人见礼。
缺云子看看门口人来人往,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道:“咱们坐下再说,别挡着人家做生意。”
“也好,前辈请。”素鹤侧身相让,待两人越过,才和槐尹、碎玉人一起回到座上。
缺云子一坐下,即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过后抹了把嘴角,道:“我们是分头行动,想来他是要慢些。”
云行雨接过水壶,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垂眸道:“他现在伤势痊愈,便是遇上什么事,自保应是无虞。
你去了瑞锦宫,可有什么发现?”
素鹤闻言,道:“抚灵阁的义室发生大火,停放在里面的尸体,都被焚毁殆尽。”
“怎会如此?”倏然,槐尹大惊失色。
碎玉人看他手撑桌面,把一应杯具晃的东摇西倒,霎时老大不乐意。嗔道:“你干嘛?就不能坐下好好听百里大哥把话说完吗?
担心浥姐姐的也不只你一个,你这样是想干嘛?”
槐尹被碎玉人呛了一顿,脸上有几分挂不住。但碎玉人说的也没错,自己确实失态了。
遂悻悻一笑,道:“我……我那不是着急上火嘛,唉?那后面怎样?
如此一来,岂非与轻尘不利?”
说罢,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坐下,心里则是七上八下,暗道素鹤不会因此与他生出什么嫌疑吧?
素鹤将倒在桌上的杯子扶好,才慢条斯理道:“事情也未到那一步,这件事虽然来的突然。
至少可以证明此事背后另有其人,且勇王以亲口表明浥姑娘乃是小周庄的证人。
如此,名义上总归是要好听几分。”
“你这么说也对,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总不能见轻尘一直待在瑞锦宫,那和软禁有什么区别?”槐尹道。
“此事,就要前辈、云兄还有寂人近日探访的结果。”
缺云子摆手,一脚踏在凳子上,道‘:“别提了,老头子我出去跑了一圈,什么消息也没有。
问最近可有什么神秘或奇怪的人出现,也说没有。”
说起来,他就觉得晦气。怎会有人什么痕迹都不留下?十里八里,居然没半个人察觉。
素鹤沉思片刻,又看向云行雨,道:“云兄那边可有收获?”
“未曾。”
他是化作游方大夫,打着为人免费医治送草药的名头,挨家挨户去打听。结果,当地的居民据说最近太平的很。不是他去问,他们都不晓得小周庄被人屠尽。
看素鹤眉头深锁,他道:“你可以再等等寂人,或许他那边有收获。”
素鹤颔首,道:“也只能如此。”
说罢,招来小二,点了几道菜,让众人先吃着,他问过邹寂人去的方位后,便自去迎一程。
槐尹见他如此,便琢磨着同他一起去,被缺云子一筷子敲在手背,道:“去什么去?有饭有菜还管不住你两条腿?”
“我那不是不放心。”槐尹被打的心头冒火,却也不能真的和缺云子翻脸干嘛,只能小心的赔笑。
缺云子懒得理他,给碎玉人添了几筷子菜,道:“多吃点,看把你给瘦的。
有些人啊,你别理他。有事,爷爷给你做主。”
碎玉人低头红着脸,死命扒碗里的饭。就是脸皮薄,心事被戳穿了,连菜都不敢夹。
还是缺云子看不下去,出来打圆场。
云行雨是彻头彻尾贯穿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做个身外人。
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不答。饶你聊的红红火火,他自惬意喝他的白开水。
槐尹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发现云行雨这个人油盐不进,且防自己防的滴水不漏。
要从他这边做突破口,委实太难。
正沉思,缺云子忽然道:“咱们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怎么还不见他二人回来?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回,云行雨自水杯上移开视线,道:“圣手与他相识也非一日两日,何不暂且宽心?”
“这……”缺云子陷入沉默,云行雨的意思他自然懂。素鹤若是连目下的都应付不来,遑论其他?
唉……
另一头,素鹤先到了小周庄,看看四下无人,又往北面赶去,照缺云子所说,邹寂人应是在那一块。
殊不知,他忧心邹寂人安危时。邹寂人也实实在在掉在危险之中,好死不死的和林卯遇上。
林卯此人,邹寂人觉得自己现在不欠他什么。纵然当初是他带领自己一步步踏上欲海天,但他也没少替林卯杀人。
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不多说,堆个小山是没有问题。
而这些人,都奉他林卯的命杀害。
可是林卯不觉得,他觉得背叛他的人都该死。如忘忧同素鹤,那是意外。是他自己没有征服那个女人的心,就像一匹烈马亟待他去驯服。
但邹寂人的背叛与忘忧是两码事,所以邹寂人该死。
登时提掌便是八分功力,欲一掌将人毙命。
邹寂人晓得其厉害,但环顾身后,自己无避从。唯有双掌灌注真元,豁命硬接。
这一掌,四野隆动,草木飞石宛若灾难前的景象,看着甚是骇人。
林卯看着立在飞石中心的人,嘴角扬起一丝轻蔑,道:“哼,看不出来你跟着百里素鹤还有一点长进。
如此说,非是你往日办事不尽力。而是,你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