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声不好,素鹤身化流光往南而去。
却见去而复返的墨如渊负剑悄然跟上,起落之间皆是无踪。
挨至南边落下时,方知出事的乃是一处小村庄。
村子不大,约摸五六十口。
只是此刻,尽皆陈尸。
素鹤迎头要往里走,却见浥轻尘自一户农家而出。
“浥姑娘,原来你在此处?”
浥轻尘看见是他,亦快步近前道:“你从那边来,有没有看到一群神秘的黑衣人?”
“未曾。”目光掠向院中的尸体,趋步上前查看,道:“浥姑娘什么时候到的,不知黑衣人又是什么人?”
说罢,开始低头仔细检查尸体身上留下来的伤。
一具看罢,又去看第二具。一家看完,又去别家。
浥轻尘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直至他起身时才道:“我到此亦不久。”
素鹤问道:“浥姑娘是怎么到此地的?”眺向客栈方向,这跑的委实有点远。
“我本无心睡眠,坐在等下看书打发时间。后来忽见窗外有人影闪过,便一路追了出来。
那人速度极快,我追到村外便没了踪影。
随后听到村里惨叫连连,不等我进到村里,但见一群神秘的黑衣人自一户农家走出,射向村外。
我追出几里,没追上。再回过头至村子里时,众人皆已气绝。
往后,便是如你所见。”
素鹤颔首,眉山微微蹙起,扯了一把野草擦手,道:“此处系王城所辖,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人赶来。浥姑娘最先至此,可有什么发现?”
“我……”
浥轻尘的话尚来不及出口,身后忽的亮起团团白光,照的四野恍如白昼。
一回头,竟是数排带甲侍卫簇拥一男子而至,细看之下与弦歌月有着二三分的相似。
较之弦歌月多了几分稳重,看上去也要稍长。
男子还没发话,为首的侍卫一声喝令:“拿下。”
两人连个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擒住。
浥轻尘到底是女子,不喜旁人触碰,登时提元震退抓住自己的两名侍卫,怒道:“放肆。”
那为首侍卫,本名周乙是勇王的护卫。见浥轻尘如此不配合,也是怒上眉山,叱道:“大胆,见殿下而不拜还敢大放厥词,可见你二人必不是什么良人。
我看小周庄的人,就是你二人所为。”
这话莫说浥轻尘听了不忿,就是素鹤脾气再好,也起了真火。
道:“阁下言之凿凿,可是握有实证?若无实证,既为殿下身边之人,污人罪名之语怎可轻易脱口而出?
试问,这是阁下个人所为?还是系殿下旨意所出?”
勇王本来打算隔岸观火,先瞧个热闹。另外也可以籍此判断,二人是否与这事有干系。
只是没想到,这把火转眼就烧到自己身上。
不过他也不慌,虽然天异禀赋不如他家四弟出色。然他本人亦是胆大心细之辈,不然这王城安危的活儿也落不到他头上。
递了一个眼神让周乙退下,道:“两位勿怪,失礼之处,本王代他向二位致歉。
然在此之前,却是有些话,需得先向二位问清楚。
若有措辞不当之处,还请宽宥。”
素鹤同浥轻尘照了眼神,道:“见过殿下,敢问殿下系天主哪一子?”
“本宫侥幸占得一长字。”
“原来是勇王殿下,百里素鹤失礼了。”看向浥轻尘介绍道:“这位姑娘乃是疏星楼.新任楼主,刚才若有得罪,还请殿下勿要介怀。”
勇王笑道:“哪里的话。”又对周乙道:“你先带众人查看现场,然后将尸体带回去交由验师勘验。”
周乙意难平的瞪了眼两人,随后招呼众人办事。
一码归一码,周乙气归气,办事还是很有一套。
“两位,我们借一步说话。”
素鹤点头,三人出了小周庄。
来到一处鱼塘边上,沿着岸边柳树而走,夜风习习,柳叶轻轻拂在人脸上,多了丝丝寒意。
勇王拂开眼前的柳叶,边走边道:“百里之名,本宫亦有耳闻,浥楼主更是女中豪杰。
今日得见,真乃幸甚。”
浥轻尘不吭声,只见素鹤道:“殿下客气。”
“本宫听闻日前两位落脚望云客栈,三更半夜,二位不在客栈歇息,到此为何?”
“实不相瞒,素鹤与浥姑娘本在客栈安歇。只是中途受人干扰被引至此处,较之殿下,我二人不过稍早片刻。”
“哦?可知对方是何人?”
“引素鹤出客栈的乃是春秋翰墨.墨如渊,至于浥姑娘,我二人非一道而出,恕素鹤无法回答。”
勇王听罢,知他所言不虚。自打他进城开始,便陆陆续续派人盯着望云客栈,为的就是防止这些高来高去之人一个兴起大杀四方,要么直接拆城。
只是素鹤那边没出乱子,这偏远的小周庄倒是先出事。
不禁开始打量浥轻尘,早就听闻此女事迹。今日相见,就知传言不虚,确实是个少有的女子。
然而她……
浥轻尘虽然还有三分余怒未消,倒也不会真搏了勇王的面子,道:“轻尘系追一玄衣男子至小周庄外,后来便失去此人踪迹。”
“这么说,没人可以证明浥楼主清白?”
浥轻尘面色一沉,带有几分莫可奈何,道:“是。”
小周庄上上下下俱被屠尽,去哪儿找人给她证明。
“如此可就难办了,稍后说不得还得委屈浥楼主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