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咬唇盯着温与时:“撒谎,陛下明明就是在生气。”
“我没有。”
“那陛下为什么不理我?”
闻言,温与时一下子静默下来:“……”
“我知道,我这个人毛病很多,”时音辞小声道,“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者哪里做的不好,陛下能不能告诉我,不要这个样子……”
温与时道:“松手。”
时音辞不松手,反而讨价还价:“那陛下先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时音辞,你真是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反正自从三年前,陛下就没有看我顺眼过,”时音辞咬着绯唇,“既然陛下这么讨厌看到我,那把我送回西夏呀,干嘛把我困在这里,坐牢一样。”
“时音辞!我不想和你吵架。”温与时说着,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时音辞追了上去,“为什么不吵?”
温与时没有理她,脚步更快了。
时音辞走的没有温与时快,又被赵胜德那干人缠的绊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温与时过了穿堂,进入西暖阁关了门。
时音辞回过身,气腾腾道:“赵公公!你做什么拦我?”
赵胜德眼观鼻鼻观心,“选侍与陛下都在气头上,奴才觉得,选侍大人还是先静一静较好。”
时音辞忽然问:“你们陛下,自来了北溯就这么爱生气吗?”
赵胜德摸了摸鼻子,“选侍大人说笑了,陛下脾性极好,从未见与谁红过脸。”
“你也撒谎。”
温与时明明常与她红脸。
“哎呦,”赵胜德一拍大腿,赔着笑,“选侍大人您可冤枉死奴才了,奴才哪里敢欺瞒选侍大人,除了选侍大人,奴才真没见陛下和谁动过气性,不信选侍大人问问旁的什么人……”
赵胜德说着,回头看身后几个小太监。
小太监们点头如蒜:“是,是,从未见陛下与谁红过脸,除了选侍大人。”
“这就是了,”赵胜德笑眯眯的补充,“想来选侍大人在陛下眼中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赵公公这话我听懂了,”时音辞暗暗磨牙,“合着我就是你们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
“选侍大人玩笑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时音辞说着,往西暖阁走去。
“回吧,选侍大人,”赵胜德小跑了两步,在西暖阁门口将人拦下,依旧是笑眯眯的,“陛下现在不想见人,选侍大人若是执着于此,反而会惹陛下不快。”
“不能进?”时音辞挑眉。
“抱歉,选侍大人。”
“行,”时音辞转了身,迈下一阶台阶。
晴柔忙去扶人。
赵胜德也松了口气,扬着一张笑脸:“选侍大人慢走。”
话音未落,却见时音辞拢了裙踞,翩翩然在门前最后一级台阶上坐了下来。
“选、选侍……”赵胜德瞪着一双眼睛,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难不成这里也不能?”时音辞支着下颚回头。
赵胜德对上时音辞的眼神,心间莫名一哆嗦,抬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能、能……选侍大人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