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回吧。”时音辞道。
“姑娘慢些,注意脚上。”晴柔低声提醒。
“我都好了。”
时音辞转过身,正准备与晴柔一并回西间去,还没走两步,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唤声。
只道,“时选侍。”
时音辞听到这个声音,脚步微顿,侧头与一旁的晴柔对视了一眼,这才缓缓回过身。
“……姑娘,我们回吧。”晴柔拧了下眉头,在时音辞背后低声道。
来人明显不怀好意的。
时音辞偏头给了晴柔一个安抚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时选侍。”来人率先开了口,“奴婢满春,选侍还记得奴婢吗?”
“我知道,”时音辞微微扬了下下颚,不温不火道:“不知满春姑娘这次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倒没什么大事,奴婢是奉太皇太后的命,随表小姐来的。”满春道。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陛下又将你调回养心殿了。”时音辞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等着满春的下文。
满春看着时音辞平淡的表情,接着道:“表小姐她可是太皇太后早早定下的未来皇后,自小在言家便是当做皇后来养的,琴棋书画、女红礼仪样样都是京中女子里的表率。”
时音辞听满春的话,忍不住好好奇心发问了一句:“你口中的表小姐便是刚刚随在陛下身边那位小姐吗?”
满春一挺胸,骄傲满满:“当然。陛下今日下了朝,可是特腾出时间陪表小姐赏景谈心。其实若不是表小姐现下还在孝期里,陛下和表小姐早便成亲了。”
满春说着,看着时音辞轻哼了一句。
意思说‘若是两人成亲了,哪里还有你什么事?’
“嗯,西暖阁前面的水塘的确是不错。”时音辞闻言点着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北溯的荷叶开的早,我那日从那边过扫了一眼,在荷叶底下看到不仅有山吹黄金锦鲤,还有全身漆黑的变种乌鲤,还挺好看的。”
满春:“……”
重点是那些破鱼的颜色吗?
为什么面前这个人就抓不住重点。
难道她就听不出陛下又有了新欢,她将要被冷落的事吗?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好像一拳砸到棉花上,空有一身的蛮劲使不出来,满春心头越发堵的厉害,又觉得时音辞这会可能不过是在强装镇定,便又加大了些剂量,道,“表小姐她身份贵重,自小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珍馐美馔,受的是最好的礼仪教育,生来便是人上人,可不是我们这等人能比的起的。”
“这么好呀。”
倒是配得上温与时,只是不知这人品相貌如何。
时音辞睁着一双大眼睛,点着头,又偏头过去和晴柔讨论,“太可惜了,下次我们一定得看看模样。”
晴柔:“……”
一旁的满春差点气闭过气去。
她能说的都已经添油加醋的说了,话里话外意思都表达那么明显了,时音辞居然连个表情都没有?
如果是装的,这得有多强大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