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时却抬手牵了她的手,“走。”
被温与时拉住手,时音辞一时忘了发髻的花,仰头问温与时:“我们去西暖阁吗?”
时音辞有点害怕温与时又让她摹帖。
“不去西暖阁,”温与时摇了下头,意味不明的开口道,“先去见个人。”
说完,温与时转首,又吩咐赵胜德备轿。
看着赵胜德小跑去的背影,时音辞疑惑的问:“见什么人?还要坐轿子?”
温与时不告诉她,卖了个关子:“有些远,音音去了便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知道温与时向来说一不二的,就算她再磨,温与时也不会同她说的,时音辞索性放弃了追问。
顷刻,有侍卫抬了轿子来。
时音辞随着温与时上了轿。也不知到底往哪里去的,晃晃悠悠半天轿子才停下来,颠的时音辞骨头都要散架了。
迷迷糊糊被温与时扶着下了轿子,时音辞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似是已经处于宫中的偏僻处了。
此处也有屋舍,但比之别处的便显得破旧多了,遍地枯草丛生,连屋顶上的瓦片都泛着灰蒙蒙的色彩。
“这,这是哪儿呀……”时音辞浑身汗毛倒竖。
她从来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边,”领着时音辞绕至窗棂处,温与时用匕首将糊在窗上的桃花纸割了个口,然后搂住时音辞的肩膀,将人拉到近前,扬了扬下巴,“看里面。”
听到温与时的话,时音辞奇怪的看了温与时一眼,终是抵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扒住窗棂踮起脚尖,顺着温与时刚划开的纸洞往里面看去。
现下虽是白日,但屋子里间仍十分昏暗,只点了一盏油灯,时音辞一眼便看到对面墙上挂着各种刀、锯、凿、鞭、杖之类的东西,透着十足的森冷气息。
时音辞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种阵状,见状闭了闭眼,害怕的往温与时怀里缩了缩身子,“好,好奇怪,我不要看了……”
温与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抚了几句,又道:“你仔细看。”
时音辞害怕,头埋在温与时衣襟前,闻言手指便抓的更紧了,头也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我不要看。”
温与时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抬手顺了顺她的长发。
时音辞正哆嗦着,忽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顿时打了个激灵,而后又听到说话声,“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时音辞蹙了蹙眉,迟疑半晌,才大着胆子从温与时怀里钻出来,踮着脚尖,顺着窗户上的纸洞往里仔细看去。
又是一眼看到满墙刑具,时音辞闭了闭眼睛,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只见是个年久失修的屋子,好多处都生了霉斑。屋子中间被木头栅栏隔成了两半。
这不是牢房吗?!
时音辞万万没想到,温与时竟然是带她来看牢房,其实说是牢房也不太准确,宫里向来不设牢房,这间屋舍用暴室或许更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