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当真没有料到是这情形,要不这饮子她什么也不喝了。
如今喝都喝了。
不过温与时也是逗时音辞开心,结账时随意取了腰间装饰的玉佩暂时抵押给大娘,他们前脚走,后脚暗卫便将玉佩换了回来。
长长的集市无尽头的向东南方延伸,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茶楼酒肆、胭脂铺子应有尽有,遍眼都是的绿瓦红砖的楼阁飞檐,商铺招牌琳琅满目,中间空地上行人如织,孩童三三两两的穿梭其间,两侧还有不少的摆摊小贩叫卖,十分繁闹。
时音辞嘴里吃着,手里提着,怀里抱着,几乎没有空余的地方。
玉佩一次次被抵押出去,又一次次被暗卫赎回,最后暗卫索性送来了一袋银子。
时音辞咬了一口嘎嘣脆的糖画,转头正要与温与时说话,忽然看到对面街头有一个穿蓝白色交领刺绣儒袍,头上扎两个红揪揪的小孩。
街边小孩三三两两成群,但这小孩眉心有一点鲜艳的朱砂痣,手中握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吃的正欢,看起来分外引人注目。
“你看那个小孩,眉心的朱砂痣生的真好看。”时音辞十分羡慕的道。
她之前有听云游的道人说,眉心有朱砂痣的人运气都非常好。
小孩手中拿着刚买的糖葫芦,横穿马路,咯咯笑着往对街的位置跑。
忽听一阵马蹄声响起,“哒哒”的音色越发逼近。
时音辞迎声望去,只看到一匹棕红色的高头大马从街头疾驰而来,马背上的大汉生的五大三粗,手中马鞭舞的飞快,眼看下一刻便要撞上正跑到路中间的小孩。
来不及了!
时音辞紧紧的闭上眼睛。
那个速度,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小孩一定会被踩于马下。
下一刻,只听众人一声惊呼,时音辞艰难的睁开眼睛。
却见温与时不知何时到了那边,时音辞根本没看清温与时的动作,只见他急速将小孩揽在怀中,顺势在路上翻滚,身子堪堪擦着马蹄滚了一圈儿,才脱离险境。
温与时抱着孩子从地上站起。
纵马人一个急停,马匹抬起前蹄,长啸一声,纵马的汉子惯性之下差点被大马甩下马去,不由长鞭一指,气的爆了粗:“长没长眼,大马路你家开的?”
温与时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淡淡道,“孩子小,不懂事,阁下见谅。”
大汉一句埋怨脱口而出,没想到对面温温和和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弄得大汉怔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道:“没,没什么。”
时音辞走上前,皱着眉头,不痛快道,“什么阿,你这人怎么这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闹出了人命?!”
明明是温与时及时拯救了他,偏他还在这里大嗓门的喊,哪里来的道理?
“音音,”温与时拉着时音辞,摇了摇头,不温不火的道,“好了。”
闻言,时音辞纵是心怀不满,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温与时扫了一眼大汉,不紧不慢的道,“阁下如此行色匆匆,应是还有急事,请吧。”
说完,温与时也不再多话,一手拉小孩,一手牵时音辞腾开了路,往路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