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化验结果出来,袁青山告知顾行砚,徐幼清中了一种慢性毒,所幸发现及时,将毒血给清理干净了,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这个结论和他的预期不谋而合,却让顾行砚窦然生疑。
“袁老,这种毒素是通过血液传播的吧,但有件事情很奇怪,我并没有看到过敏原。”
顾行砚琢磨不透,想询问一下袁青山。
谁晓得袁青山本就是个温吞的性格,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无疑让顾行砚有些错愕。
因为,他想不到这个问题会把袁青山难住。
眼看着要打脸,袁青山只好推脱,扬言称自己定会下去好好思索。
这一来二去的,也让顾行砚一时无言。
心中的大石骤然落地,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竟被门口传来的警报声给惊了一跳。
“什么事情?”
本能告诉他,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顾行砚侧身走向门外,却被袁青山伸手拦住,对方有些犹豫地开口。
“少帅,最近医院人满为患,我想你还是不要管闲事了。”
毕竟,树大招风。
很快,护士小月一脸急切地叫袁青山去会议室参加会诊,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当下,袁青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少帅,我临时有事,先行一步。”
走之前还不忘将门给关好。
干净的病房中只留下了顾行砚和熟睡中的徐幼清。
久违的安宁,却让顾行砚有些恍惚,他总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想要等小家伙长大,殊不知,这等着等着,横生了这么多意外。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晚了一步,看到的徐幼清是死是活。
顾行砚长叹了一口气,他隐约听到了徐幼清呢喃‘水’,顿时找来了棉签,蘸取了一点水,轻柔地涂抹在了嘴唇上。
这算是顾行砚曾经做过最为认真细致的事情了。
手指微动,他竟生出了一丝幻想,要是这一幕能够永久保存该多好。
然而,电话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响起。
这一次,顾行砚抬眼看了一下来电提示,发现归属地居然是京城。
意料之中的匿名号码,不用接听都能猜出是谁。
处于昏迷状态的徐幼清似乎是听到了这吵人的声响,忍不住嘟囔了两句,她试图翻身,却感受到了小腿处伤口撕裂的疼。
嘶——
轻微的呢喃,让顾行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抬手将被子掖好,方才小心关上门出去接电话。
果不其然,刚接通就听到了对面一阵雷霆暴吼。
顾老爷子被气的不轻,三番五次被顾行砚那扫了面子,当然心中不悦。
“石见,你在哪儿。”
许是因为军队出身,顾老爷子对于家人的称呼也是几乎变态的严苛,从不叫子女的本名,转而称呼拆写的伪名。
正如顾行砚被称作:石见,而顾行禾被唤作:一木。
“我不认为这个问题有任何的讨论价值。”
俨然,父子两的关系并不如表明传闻那样好,甚至有些矛盾。
刚开口,气氛就已经剑拔弩张。
顾老爷子腔圆字正,他像例行公事一样的,询问着顾行砚的近况。
从电话中听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就像个复读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