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草率!”张延之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上前一步,急急奏道:“杜宇文和缪惠,臣也曾见过几面,从其言谈来看,并不是那种奸佞之徒,对大虞也是一片忠心,如何会去贪墨军饷克扣军粮?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张爱卿,这人绝不是从外表便能看得清楚的,徐得深交才知。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两人贪墨之事已经是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们抵赖,朕绝不能让这种败类多活一日!”他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没有起身的那人道:“还不速回京城传朕旨意!”
“是,小人这就返回京城去。”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朝赫连焘行了一礼,低着头便走了出去,却与一个匆匆忙忙跑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也顾不上看撞到了谁,只是急急忙忙的走进屋子大声禀报::“皇上,南汉皇帝派了使臣护送灵淑公主前来求和,队伍已经到了荆州城外了。”
“护送公主求和?”赫连焘看了站在下边的群臣一眼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都已经过了江,南汉的花花江山就等着咱们去享受了,怎可答应他们求和?”燕将军性子最是火爆,说话又直接,忿忿不平的嚷了起来:“叫他们赶紧回去,废话少说,要打便打,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场,用不着送个公主过来说求和,他南汉的公主就这么金贵不成?”
屋子里众人听着燕将军急性子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燕将军说的是,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若是一个公主便能保一国平安,那就都生公主,真是不重生男重生女了!”
赫连焘得意的摸了摸髭须道:“刘癝小儿,到了这时候才知道发慌,送女儿过来给我享用?”他眼珠子转了转,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只听说南汉出美女,也不知道这灵淑公主长得如何?不如先宣她进来看看再说!”
到了荆州城有好几日了,赫连焘还没宠幸过女子,他本来于这方面要求极其强烈,可刚刚进荆州城身子有些乏力,也就没让小周公公去安排这档子事情,可今日一听说南汉送公主来了,他忽然觉得全身都燥热了起来,心里头好像暖暖的烧着一把火,下边那东西也突然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臣子们听到赫连焘这般说,心里悲叹一声,皇上这好色的毛病是改不了的啦,历史上红颜祸水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偏偏他便全然不顾了。但愿那位灵淑公主长得姿色平平,入不了皇上的眼睛。
屋子的门被朝两边打开,一个穿着南汉服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约莫四十来岁,面色白净,蓄着几绺长长的胡须。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女子,虽然现在是冬天,她身上穿着织锦的厚重服装,可依然能看得出她身材窈窕,风姿卓然。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金子做成的花冠,花冠上边垂下长长的珠帘蒙住了脸,只是在珍珠摇曳间能看到一线黑色的眉眼,一张红红的樱唇。
这蒙着脸的美人对于赫连焘更具诱惑力,他急不可耐的用眼睛从珍珠的缝隙里打量着那灵淑公主,想看清楚她的容颜,只可惜他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张白玉般的脸孔,五官却是看得不甚清楚。赫连焘怫然不悦:“竟然是送公主来求和,又为何蒙面,莫非是长相见不得人不成?”
南汉的使臣一愣,没想到着大虞皇上如此粗俗,三言两语便直奔主题去了,可他也不敢和他顶撞,只是行了一礼说道:“奏报大虞皇上,女子岂能随意抛头露面?更何况是我南汉公主,要嫁的是大虞的皇上,若是人人都能见着这容颜,那岂不是贬了身价,坏了名声?”
赫连焘哈哈一笑道:“既然是送过来和亲的,又有什么身价可言?至少也得让我瞧瞧是不是长得还算不错,货都不让看便要我答应你们南汉的要求,你们这公主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如此金贵?”
这话说得甚是粗鄙,南汉的使臣心里头一阵不舒服,灵淑公主可是南汉的明珠,在这里却被赫连焘用这般粗鄙的话来质疑,听得他一阵气闷。他身后的灵淑公主心里也是着实难受,她的身份本是极其尊贵,出生以来就是人人竞相夸奖的对象,没到一旦家国沦陷,她却成了刀俎下的鱼肉,摆在案板上任由指指点点。
她只觉得周围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很多的是鄙夷与不堪,让她心里好一阵难受,心里只想着转身就走出这间屋子,可出发前母后将她搂在怀里再三叮嘱:“灵淑,母后的心肝,以后母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也别哭了,这就是你的命,他们男人造下的孽,总归是要女人去还的。现儿南汉一片危机,你舅舅又兵败荆州,尹家还要在朝堂上能立足,那只有靠你了。你若是被那大虞皇上看中留了下来,救南汉于水火之中,那母后的娘家还可以屹立不倒,若是你没有被留下,那这后宫便是沈春芳那贱人的天下,朝堂里也再也没有尹家了!”
尹皇后眼泪涟涟的嘱咐着灵淑公主,总之就是要她记住,千万不能失败,务必要大虞皇上将她收入后宫。可现在听着那大虞皇上说话实在粗鄙,灵淑公主很难想象自己嫁给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结果。她曾经梦想过自己的心上人,他温文尔雅,玉树临风,能和她一起把臂同游,写出一首首精美的诗赋,而面前的这人,就是自己以后一辈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