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被她勾起了八卦的心思,立刻让她继续发挥。
孙回叫了一份外卖,开门的时候见对面那门“砰”一下阖上了,她也没在意,接过食物就关了门。
结果到了半夜,她突然听见阵阵吵闹传来,掺杂拍门和骂人声,她立刻从床上跳起,跑到门口贴耳听了听,隐隐约约听见对方似在找人,身旁还有类似服务员的声音在劝说,几间客房好像开了门,住客被吵醒后不满抱怨,外头一时闹闹哄哄。
不一会儿声音渐进,拍门声立时响在孙回耳边,对方在那里喊道:“一定是这两间房,就这两间不开门,给我开了!”
孙回见这道门被拍得晃动,赶紧上前打开以示清白,门刚一开,就见外头站着的一个男人冲孙回隔壁房间喊:“你他妈的真在这儿!”立刻冲了上去,抓住那女人就要打,服务员和周围住客赶紧上前阻止,只有孙回站在原地没有动,惊讶地看着对面房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诧异道:“江兵?”
江兵起先微怔,后来才含笑:“回回!”
两年未见,江兵似乎变得不太一样,穿着打扮神态举止都仿佛是另一个人,而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司机。
三更半夜民警上门,酒店里吵吵闹闹不得安宁,孙回绕到走廊尽头,将面前的江兵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仍是不敢置信:“怎么这么巧?”
江兵一笑,问她:“你怎么在这里?”顿了顿,他又解释,“我来这里工作。”
孙回笑了笑,敷衍道:“我放暑假!”
她似乎忘记了她在两年前与江兵最后一次见面时的不快以及他的不告而别,就像老朋友叙旧,问一声“你最近怎么样”,答一句“我最近不错”。
民警离开后走廊里渐渐安静,他们也再也没有话题,各自回房前江兵突然道:“留个手机号?”
孙回有些犹豫,又找不到拒绝的借口。
许是意外见到故人,孙回烦躁的情绪竟渐渐抚平,她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段时光,最无忧无虑和最痛苦的日子紧紧连在了一起,当身边可依靠的人一个个离去,何洲仿佛从天而降,无论他是穷困还是富有,他都在尽全力提供给孙回最好的生活,他对她的呵护真真切切。孙回吸了吸鼻子,倒头睡下,将自己蜷成一团,仿佛何洲拥她在怀。
第二天孙回迷迷糊糊醒来,开门就见对面房门大开,江兵从里头走出来,笑问:“去吃早饭?”
于是两人又一道前往酒店附近的早餐店,坐下来边吃边聊,聊到最后孙回说:“我待会儿就退房了。”
江兵一愣:“你……要去哪里?”
孙回捣了捣白粥,小声道:“回家!”
用完早餐,两人慢慢往回走,刚走到酒店门口便听见一阵吵闹,孙回说道:“不会是昨晚那个人吧?”刚刚说完,便听一道低沉的声音说:“现在就给我去开门!”
孙回愣了愣,来不及收回脚步,她已经落进门内,随着一声呼喊,“嫂子”,立在前台那人倏地转头,眸中火焰瞬间点燃,瞥见站在孙回身边的江兵,那道火又猛地熊熊逼近。
转眼间阴影罩下,何洲站在孙回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眼睛却看向江兵,冷笑道:“好久不见!”
江兵盯着孙回的手腕,胳膊一抬便要动手,忽见何洲用力一拽,将孙回扯离原位,挡在她身前喊道:“去开车!”
一旁的李伟鹏立刻应下,赶紧跑了出去,何洲搂着孙回往门口走,江兵跟了几步喊住他,却听何洲突然大喝:“我的家务事,你给我滚!”头也不回,步也不停,将不断低叫着挣扎的孙回塞进车里,厉声命令李伟鹏开车。
车子“嗖”一下发动,孙回还没坐稳,身子立刻往前一扑,却在撞上座椅的前一秒,肩头一紧,转眼就被何洲抱进怀里,头侧顶着何洲的脸颊,重重的呼吸喷在耳边。
“找到你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孙回的骨头都要挤碎。
下了车,何洲根本就是半抱着孙回,将她强制带进电梯,拽进公寓,大门一阖,孙回终于忍不住喊道:“你松手!”
何洲索性箍住她的腰,把她提到沙发上,孙回对着他又踢又打,怒气怨气都集中在了拳头上。
她的力气并不小,不过用在何洲身上就像蜻蜓点水,起不到半分作用,拳头反而越来越痛,有了渐红的趋势,孙回却越挫越勇,张牙舞爪的像是对待仇人,卯足了劲儿的拳脚相加。
何洲起先躲也不躲,胳膊和胸口不断挨着小拳头,他连哼都不哼。后来见孙回动武动得满头大汗,力气也越来越弱,双眸也已经泛红,他才大手一捞,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双腕,半跪在沙发边,将孙回猛地抱住,哑声道:“休息一下再打!”
孙回怔了怔,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声歇斯底里,仿佛受尽万般委屈,泪水汹涌而出,何洲一边抹着她的脸一边对着她又抱又亲,过了一会儿他坐上沙发,将孙回抱到腿上,把她扣向自己的胸口抿唇不语。
孙回终于恨声道:“何洲,我不是傀儡,你凭什么以为哄我两句就能万事大吉,我不是离了你就活不下去!”她撑起身,缓缓抬头看向何洲,脸上泪痕斑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然,“你要做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