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丽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她,“你这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孙回踮起脚尖朝屋子里望了一眼,空空荡荡不似有人,她狐疑道:“你是不是住在这儿啊?江兵跟何洲……”
“啊!”于丽诧异,“你认识他们?我就住在对面那栋楼。”
十分钟前有孩子在空地上玩水枪,晾在竹竿上的被子有危险,于丽眼疾手快,护住了两条被子,其中一条是何洲的。她见太阳弱了不少,被子也已晒温,索性就替他送回,不过何洲这会儿不在家。
“他去外面买饭了。”于丽站在江兵的床头,翻着被子不知道在看什么,“回回,你怎么会认识他们?”
孙回道:“江兵在帮我姐夫开车。”她挣扎了一下,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个男人,不会是……”
于丽面色微红,尴尬道:“你别在这里说!”
她刚说了这一句,孙回的小脸突然放大,蹭到她跟前小声道:“你就告诉我,是谁要搬家?”
于丽躲开了一些,支支吾吾道:“他们俩都要搬家,好了好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孙回鼓了鼓腮帮子,“江兵欠我同学钱,我是来要债的!”她见于丽一直抓着被子,奇怪道,“你在干什么?”
“哦。”于丽蹙了蹙眉,“我刚才帮忙收被子,收下来的时候好像勾到了哪里,刚才我翻了翻,还真的勾出了一条缝。”
破缝的位置在边上,并不明显,只是口子拉得有些长,里头的棉絮都出来了。
于丽打算先缝补一下,不过她家里没有针线包,正想要去找邻居借,孙回就出现了。
孙回,捣鼓了一会儿从里头拿出了一个小塑料盒,里头小桶的线五颜六色,还有大小不一的针,“我有,用我的!”
于丽喜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吃惊吧,就要吓你一跳!”她每天背来来回回,里头的小杂物多得连自己都弄不清楚,哪天若是流落荒岛,她一荣登岛主一职。
于丽原本只以为她的针线盒是拿来过家家用的,谁成想她居然深藏不露,穿针引线,套上顶针,捏住破缝的口子,直接缝了起来,针法倒是简单,不过她的手法利落熟练,缝到半截的时候于丽一瞧,大为惊喜,“你怎么会做针线活儿啊,根本看不出来!”
孙回笑眯眯道:“我会的可多了,洗衣做饭缝纽扣,打扫卫生。”前一句还似模似样,于丽听得认真,可后一句又让她忍俊不禁了。“爬树偷桃下水捉鱼,养鸡养鸭养猪,念书逃课,我十项全能!”话锋一转,“可是你到底喜欢谁啊!”孙回心里痒痒。
于丽实在受不了她,笑着正想开口,余光突然瞄到了门口的阴影。
何洲拿着快餐盒站在门外,视线在江兵的床边徘徊。
孙回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外套,里头是一件白色裙子,露出了光溜溜的两条腿,脚踩黑色圆头短靴,花边白袜延伸在外,一低头,将线给咬断了,又顺着于丽的视线转头望向门口,“你回来啦!”她和于丽异口同声。
何洲看了一眼自己的被子,拎着塑料袋的手指微动,顿了顿才说道:“嗯!”
他的脸上还有些青紫,昨晚不知挨了几拳,于丽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瓶药水,让他在饭后自己涂一下,又道歉说被套叫她弄破了,问他是否要换一床新的。
何洲还没反应,孙回已张大了嘴,拎起被角看了看,皱成了苦瓜脸。何洲眸色微动,低声道:“不用换,没事儿。”
江兵迟迟没有出现,孙回只能继续坐在屋内,幸好还有于丽在身边,两人不断向何洲念叨“缘分”。
“她就是我打工的那间旅馆老板的小女儿,没想到江兵还在替她姐夫开车,太巧了。”
孙回笑眯眯地点头,于丽喜欢的人如果是江兵,那也很巧啊,她该去写巧不成书嘛!
何洲一贯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偶尔才勾一下唇。鸭腿饭很香,他吃得津津有味,看得孙回直咽口水,于丽将何洲的被子抱到帘子后头的那张床上,孙回乘机探头探脑,只见里头一张木板床,除了枕头床单和刚放下的被子,干干净净再无它物。
许是她将身子扭得太使劲儿,突闻一声“孙回”,她的腰一扭脖子一卡,“哎哟”叫唤,直接趴倒在江兵的床上,两条小腿登时直挺挺地挂在了空中,裙底春|色一晃而过,正在啃鸭腿的何洲动作一滞。
孙回动作敏捷,迅速翻身撑臂,站了起来,笑着打招呼:“你回来啦!”这句话似曾相识。
江兵一笑,轻咳了一声掩饰,“等了很久?我刚想打你手机。”
“不久不久。”她拉住走过来的于丽道,“刚好碰到了于丽,没想到你们是邻居,那以后我可以经常来这里玩儿!”
顺杆上爬她最在行,不过她要失望了,于丽没有说错,这两人都要搬家,江兵是大搬家,何洲是小搬家。
孙回拿到了两百块钱,又找借口和于丽呆了一会儿,四个人坐在一起不会冷场。孙回问东问西,又让江兵抽时间去签借条,她明显在为难人,“现在签不算,要符晓薇也签字才行。我带去给她签?不行不行,这是要付责任的。”
于是江兵再一次被她忽悠到了东英网吧。
这天刚刚下过雨,路面有些潮湿,空气却清冽如茶,春天当真来临,再渴睡的人也不会错失雨后美景。
谢娇娇举着照相机站在阳台上拍照,天边一片金色霞光,印在被洗涤干净的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