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哆嗦了一下,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苏清浅冻的瑟瑟发抖,拖着身子走到裴涣面前,吸了吸鼻子。
男人略微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冷着嗓子说道:“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我要不来你今儿被打死也是活该。”
苏清浅裹着披风,啰啰嗦嗦地说道:“我死了,天底下没人能救你的腿。”
裴涣轻哼一声,眼角的余光扫了贤妃等人一眼,嗓音低低,却让每个人都能听见,“你若被人打死了,我定会十倍奉还!”
还没等他说完,贤妃的脸色就唰地一下子白了,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扭曲了起来,咬着牙沉声质问道:“裴三公子是要对本宫十倍奉还?”
裴涣不理贤妃,带着苏清浅要走。
“站住!”贤妃怒了,喝住两人,质问带他们来的孟公公,“孟总管,你带外男私闯本宫的寝殿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宫规王法了。”
孟公公只觉有些头疼,贤妃受的处罚还不够?竟然自找麻烦。
“贤妃娘娘,三夫人是皇上的贵客,您私自带人走已经让陛下生气,您若是还扣着人不放,奴才实在不好向陛下交代呀!”
开什么玩笑,三公子是什么身份贤妃你自己个没去打听打听吗?
要不是因为腿上的缘故,早封了爵位。
临出门时一个老嬷嬷战战兢兢地塞给了苏清浅一个暖手炉,苏清浅真诚地说了声谢谢,抱着暖手炉跟在裴涣身后走着。
“什么!出宫?那昂儿怎么办?”皇帝说什么也不同意让苏清浅出宫去。
虽说慕容昂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但苏清浅说过要彻底恢复,还需要三个月的什么康复训练。
苏清浅站在裴涣身边,虽然回来就换了衣服,还是有些鼻塞头晕,大冬天的一盆冷水浇下来不感冒才怪。好在她有药及时服下,不过还是会难受一阵子。
回去也好,贤妃今天丢了脸,裴涣有人撑腰,她可没有。
“她回去,往后你儿子的问题还有人解决,她要是留在这里怎么死了都不知道,那时候您的昂儿可没法办!”
裴涣道了句微臣告退,带着苏清浅就走。
到马车里,两人对坐着,裴涣突然伸手摸了下女人的额头,好烫!
裴涣脱下自己的墨狐皮披风裹在女人的身上,语气还是那么冷淡,“病了怎么不早说,宫里有的是太医。”
披风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很好闻,苏清浅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也没嫌弃男人的衣服,裹着缩在一角。
她自己就是大夫,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类,一个感冒发烧很可能要命。指望太医,还不如指望自己。
两人前脚进门,后脚圣旨就到了,苏清浅医治七皇子有功,除了金银之物,还有皇后赏赐的一枝九凤金钗,这支凤钗还是皇后大婚时候先帝赏赐,意义非同寻常。
长公主听着圣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这些金银赏玩之物她不缺,家里也有不少宫里赏赐,但家里的儿子儿媳女儿从未得到过。
皇后没有子嗣,在后宫不过是个摆设,从来不主动拉拢谁,也不得罪谁,为何会赏赐苏清浅这么贵重的东西,难道那位有了扶持某个皇子和五皇子争夺太子之心?
苏清浅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金光闪闪的金子,心里总算踏实了些,她和裴涣的婚姻名存实亡,说不定哪天这位爷用不上她,免费饭票就没了。
靠人不如靠己,有了银子,往后离开裴家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弟妹还真是能干,为咱们家争光了。”大夫人说着,长袖一摆,命人将这些黄金白银搬到库房去。
苏清浅不干了,这是她自己挣来的,凭什么充公。
“这是赐给我一个人的,不是国公府,大嫂让搬到库房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闻言,唇角含笑,“弟妹,长辈在没有分家,所以宫里的赏赐都归在公中,弟妹是靠自己得了赏赐,可你们吃喝用度都在国公府中......”
“原来伯母和大嫂觉得我们在这里白吃白住,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搬出去住好了。”
长公主闻言不由一怔,随即满脸恼怒,冲着大夫人呵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孤和国公爷还没死呢!为了这么点东西闹,当真是小家子。”
苏清浅唇角勾起,叫人把东西抬到她的房间去,别以为谁是傻子,长公主在拐着弯骂她小家子气。
两人一走,大夫人红着眼圈,“母亲,那苏清浅太嚣张了,要不是看在贤妃娘娘的面子上,她连咱们家的地都不配沾一沾,您看她现在——”
长公主面色阴沉,不耐烦地说道:“宫里才赏赐,你和她起争执,是有意要和皇上皇后作对?”
大夫人跪下,压低了嗓音,“母亲,并非是我要和苏氏作对,她在宫里一呆就是好几天,我姑姑说......苏氏一直住在皇帝的寝宫里,陛下赏赐说苏氏治好了七殿下。您知道七皇子的病,就是当世神医也说治不好的,我是怕她玷污了我们裴家的门楣。”
啪!
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狠狠地给了大夫人一个耳光,这样的事情,连想都不敢想,这林氏竟敢也敢说,简直找死!
不过,贤妃受辱,连带着对他们国公府不满,苏清浅可真会惹事儿。
“行了,这件事孤自有分寸。”
苏清浅将银子就摆在自己床边,盖好被子,这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是身体有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