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装傻,“什么?哎呀,家里起火了,我赶着回去救火。”
说着起身跑开了,元启帝早派了两个人在苏清浅门口等着,苏清浅也知道,躲是躲不过的,跟了过去。
刚刚还晴着的天说阴就阴了下来,灰沉沉的压在头顶,没有半点阳光。
春雨缠绵,将所有人都困在了帐篷里。
“苏清浅,你谋害皇嗣,你可认罪?”
苏清浅一脸疑惑,“陛下,我何时谋害过皇嗣?要我认罪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元启帝皱起了浓眉,语气里带着倦意:“贤王妃是在你的房间出事,当时只有你们两人,不是你,难道会是她自己?”
林淑妃将一方帕子都捏的变形了,她抑不住心底翻腾的情绪,就连面上都带出了一丝冷毒。
“苏清浅,你还敢狡辩,陛下,求您为皇孙主持公道啊!”
苏清浅看了一眼林淑妃,“陛下,皇后娘娘在贤王妃的鞋底下发现了和油一样滑的东西,明明是贤王妃自己摔倒。”
“胡言乱语,太医说贤王妃的肚子遭人用力捶打,分明是苏清浅居心不良谋害皇嗣。”林淑妃边哭边诉,神情哀婉,凄迷动人,“可怜我那未出世的皇孙,没的不明不白。”
苏清浅摇摇头,语气平和地说道:“第一我没有害皇嗣的理由,第二太医并没有检查贤王妃的肚子,是怎么看出来贤王妃的肚子被人用力捶打过?”
元启帝点点头,算是认可苏清浅的话,眸低平静看不出喜怒,“去两个人去检查贤王妃的肚子。”
苏清浅站得直直的,一派问心无愧的样子。
要不是慕容嫣然把证据毁了,这案子早该了结。
两个负责检查的嬷嬷是皇帝的人,自然不会偏私,先悄悄把结果告诉孟总管,孟总管摆手让两人出去,要是换了以前,孟总管肯定是敷衍着回答,但现在不一样了。
元启帝对慕容桀一家子颇有成见,他帮着苏韬玉没好处不说,反倒会让元启帝以为他有二心。不过,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结果说出来。
“陛下,贤王妃的肚子是有一个淤青,不过嬷嬷说,王妃的屋子里有熏艾的痕迹,怕是早就有了流产的迹象。”孟总管悄悄地将结果回了元启帝。
元启帝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即便没有证据,人是在你跟前出事,苏清浅你难逃其咎,按律法,当处以极刑。”
苏清浅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合着不管是不是她害死的,都要背罪。
“陛下,且等等。”
难怪裴涣会给她半块虎符,“臣妾有一件要紧东西要送给陛下。”说罢,她故意看了一下林淑妃。
“放肆!”林淑妃的表情略有些阴沉,冷声呵斥道:“这是御前,哪有你说话的资格。”
元启帝眼神微沉,随即,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爱妃且到后面坐坐,朕会为未出世的皇孙做主。”
林淑妃深深的看了苏清浅一眼,起身乖乖退下。
苏清浅将半块虎符拿了出来,“慕容桀让我在裴涣身边偷虎符给他,这半块是我偷来的,不知道能否用这半块虎符换我一条命呢?”即便是把虎符送人,她也要利用一番。
元启帝眸光也阴沉了下来,慕容桀好大的胆子,他不动声色地道:“这半块虎符的确能换回你的命,不过你确定要用它作为交换?”
以裴涣的心机,苏清浅想偷怕是不容易,多半是裴涣给的。
这个苏清浅可真不简单,在裴涣身边的女人不少,还是头一个能让裴涣心甘情愿交出半块虎符的。
“慕容桀让你偷,你不给他?”
苏清浅摇头,偏过头去压低了嗓音:“我把虎符给他,怕是我利用价值没了,这条命也就没了,与其交给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还不如换我一条命。”这句话是真话,也是在提醒元启帝,慕容桀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启帝收下虎符,宣旨:“贤王妃流产与苏清浅无关,此案到此结束,谁也不许再多话。”
苏清浅眼光闪了闪,面上露出些许感激之色,躬身道:“臣妾多谢陛下还臣妾一个清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淑妃在屏风后面听见,恨的咬牙切齿。
等人一走,林淑妃走了出来,跪在元启帝脚边,求元启帝主持公道。
元启帝脸上挂着一贯的浅笑,看似温和,眸低却泛着冷光,“爱妃,真要查下去,吃亏的是你和你的儿子,苦苦纠缠没有好处。”
“陛下,臣妾替贤王妃请罪,是王妃福薄,没能留下这个孩子。但桀儿是无辜的,桀儿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人偷虎符,桀儿他一向恪守本分,还请陛下明鉴。”
“是吗?”元启帝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抓起一个茶盏就朝林淑妃头上砸了过去,怒气冲冲地骂道:“好一个恪守本分,真当朕老了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不成!你,背信弃义,恩将仇报,慕容桀是有样学样,没有半点皇子风度。”
林淑妃不敢躲避,好在茶盏砸偏了,她跪在地上慑慑发抖,连求情的勇气都没有。
“看在嫣然要出嫁的份上,朕饶了你,给朕滚出去!”
林淑妃狼狈地从皇帝的帐篷里出来,要不是身边人扶着,只怕连站都站不稳了。
苏清浅没走多远,就见男人倚在大树干等着,她迎了上去,“半块虎符送了人,你真不心疼吗?”
男人摸了摸鼻子,身子向后一靠,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