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一些积年的暗子,可能也随着一些牵扯进仇良一案的锦衣将校被清洗,断了联络。
而曲朗接掌之后,未得调理混乱的人事,就碰到了这种复杂的情况。
那锦衣府将校闻听此言,拱手说道:“卑职知罪。”
贾珩面色微顿,凝眸看向一旁的曲朗,沉声道:“最近对锦衣府进行整饬,京中探事转而对内监视危害社稷的逆贼,凡是试图谋逆之乱党,皆要报至于我,每日皆有所报,不得有误!”
其实,崇平帝在位的中后期,向明君之路迈进,渐渐抛弃了即位之初的高压管控。
监视百官,大搞特务政治,手段阴谲,只会人人自危,不利人心所向。
崇平帝转而将这类隐秘的脏活儿,全面由戴权的内卫接管。
换句话说,一开始锦衣府就没有主要承担监视重要朝臣的使命,自然也不能承接崇平时代,对高仲平的密切监视。
事实上,崇平帝也没有让内卫对高仲平这位潜邸旧臣,最后一道皇位保险太过监视。
而贾珩现在就是要重新构建内卫和锦衣府的特务政治,监听百官,犹如明代之魏忠贤,以锦衣卫为其爪牙,无孔不入。
当然,自也会被文人诟病。
但作为篡位者,根本难以控制反对者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
只是内卫现在还在甄晴手里。
贾珩心头微动,如是想道。
曲朗面色一肃,拱手称是。
贾珩道:“这几天,加派缇骑和探事,对宁荣两府看守,不可使歹人在京中接近。”
随着他逐渐窃夺神器,关于亲眷的安危也需要考虑到,因为一些大汉的“忠臣义士”,可能无法对他做什么,但会对他的亲眷痛下杀手。
贾珩吩咐而毕,目光炯炯有神,朗声道:“刘积贤,你带一批人,前往四川,配合京营大军,策反当地之士绅,迫于形势依附高家的叛乱兵将。”
刘积贤面色恭谨,拱手称是。
先前之事,他也有一定责任,这次算是前往巴蜀戴罪立功。
……
……
西北之地,哈密卫
卫城下方,一顶顶军帐如一朵朵白云绽放,而准噶尔部的兵马,也几乎如潮水一般涌向城池,张弓搭箭。
“嗖嗖……”
一根根黑色箭矢密如飞蝗,向着整个城墙攒射而去。
金铉率领一众西宁将校,立身在城墙垛口上,一众身形高大的甲士挽弓搭箭,远眺着下方的兵马。
“将军,准噶尔人退了。”一旁的参将面色肃然,开口说道。
金铉目光冷峭几许,冷声道:“哈密卫城加固了几次,兵精粮足,足以抵挡准噶尔人的攻城。”
“将军,我军是否派兵马主动出击,一挫敌军声势。”这时,一个将校开口道。
金铉说道:“敌军来势汹汹,我军紧守城池,不派兵出城门,准噶尔部兵马远道而来,携带军需不多。”
在场一众将校纷纷称是。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将校进入衙堂当中,声音中难掩欣喜道:“金将军,西宁方面援兵到了。”
金铉闻听此言,心头也不由一喜,道:“诸将,随本将军出去迎迎。”
在场一众将校纷纷应了一声是。
此刻,就在西城门外,可见一队迤逦如苍龙的兵马,卷起浩荡烟尘而来,旗帜和大纛打将起来,随风猎猎作响,甲胄鲜明,刀枪如林。
西宁总兵庞师立,此刻骑在一匹黑色鬃毛的马匹上,络腮胡密布的面容上满是一路而来的风尘仆仆,疲惫之态。
金铉率领一众军将,快步迎了上去,拱手一礼道:“庞将军。”
庞师立连忙翻身下马,雄阔、黝黑的面容上,满是汗水,关切问道:“金将军,战况如何?”
金铉道:“准噶尔部的兵马已经攻打了三天,城池固若金汤,只是这几天的,斥候来报,从西宁方向的粮道屡遭袭扰。”
庞师立道:“金将军,我在路上也听到了此事,来得路上,让西宁铁骑帮助护送粮道。”
金铉点了点头,伸手相邀了下,道:“庞将军,此地非说话之所,还请入城一同叙话。”
庞师立轻轻应了一声,旋即,也不再多说其他,随着金铉一同进入城中,身后的西宁兵马浩浩荡荡地进入城中。
金铉相邀庞师立一同落座而下,两人品茗叙话,商议军情。
金铉问道:“庞总兵,这次带来多少兵马,应对准噶尔部的兵马?”
庞师立道:“铁骑四万,皆是骁勇锐士,足以应对准噶尔部兵马的攻打。”
金铉颔首道:“兵力差不多了。”
西宁铁骑当初就是金家的兵马,自然知道战力。
庞师立沉声道:“等击溃准噶尔部后,我军还要深入大漠,向西域进兵,彻底清剿准噶尔。”
金铉闻言,面色微变,道:“此事不可鲁莽,还当向朝廷请旨。”
庞师立点了点头,道:“那时,自是要奏报卫王,请其定夺。”
金铉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其他。
金铉对神京城中发生的一切并非一无所知,卫王在神京已经大权在握,主导中枢朝政。
……
……
另一边儿,军帐当中——
准噶尔可汗巴图尔晖台吉,苍郁浓眉之下,目光冷冷看向那城墙上的战况,道:“城池情况怎么样?”
这时,阿勒泰沉声说道:“可汗,汉人的城池修得太过坚固,我大军想要攻破,十分不易。”
巴图尔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