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
一连串的牛角号声响起。
当李傕的西凉铁骑出现在了渭曲之中,向着汉军大阵踏马而去,一股股浓烈到有若实质的杀戮味道,也随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整个渭曲西北地区,仿佛都陷入到了一种死寂之中,空旷,而又冰冷。
西凉铁骑,来袭!
“报——!”
“启禀陛下,我军斥候发现了敌军大队人马踪影,现在距离我军还有十五里!“
一个亲兵勒住马缰,在将台之下对着刘弋大声喊道。
刘弋披着猩红色披风,手中执着一柄黑色的长剑,脸上表情平静,但是他的内心却激荡澎湃,甚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指挥上万的军队作战。
尽管,他的身边有谋士和将领辅助,但最终做出决策,却毫无疑问地,是他自己。
如山一般的压力,没有将他压垮。
“哦?”
刘弋笑了笑,如果有人能细细观察,想来能看到天子那兜鍪下的侧颊肌肉,正在不断地跳动着。
“真是不错,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竟然如此迅速!既然如此,那就按原计划迎击吧。”
“诺!”
听到刘弋的吩咐,亲卫点了点头,随后,便迅速退了出去。
开局并没有出乎意料,身经百战的李傕没有采用骑兵硬凿的愚蠢战术,而是同样以骑兵遮蔽两翼,步卒大阵正面推进。
汉军保持了诡异的沉默,直到李傕的步兵进入了某些插好了突兀石条的地域。
“床弩,发射!”
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预先布置在各个天然或人工山丘上的床弩,便从各个方向居高临下飞射而去。
弩矢破风的声音响起,一杆杆儿臂粗细的弩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以极快的速度冲着李傕军的步卒射去。
“竖盾!“
一个校尉一声高喝,随即便有一群士卒放下了抗在前头的橹盾,试图挡住射向己方阵型的弩矢。
“噗嗤--!”
甲胄被洞穿,随后便是一片的惨叫声。
在有着预设阵地的床弩的恐怖贯穿威力面前,别说是普通的圆盾和牛皮甲无法正面抵挡,就是橹盾和扎甲,只要被正面射到了,也是串糖葫芦的结局。
这样一轮的射击下去,足足有数十名士卒倒下,而且基本都是无法救过来的了。
“前进!快点!床弩的装填速度很慢!”校尉怒吼道。
“咚咚咚咚!”
随着校尉的话语落下,李傕军中一连串鼓声也响彻天地间。
鼓声传来的同时,也代表着李傕的军队正式开始发动冲锋,李傕军的步卒大阵,开始提速前进。
“弓箭手,放箭!”
汉军小校重重地斩下了手中高举的宝剑。
“咻咻咻咻!”
“嗖嗖嗖!”
弓弦震颤的声音不断响起,一支支利箭,犹如暴雨般从空中落下,朝着正向自己这边冲锋而来的步兵射了过去。
箭雨落下,密集的箭雨,直接在地面上淌开了一条条由血水形成的沟壑。
“噗哧!噗哧”
又有数十名倒霉的步卒被箭矢洞穿了喉咙、身躯,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地。
“咻咻咻!”
普通脚蹬弩的直射弹道更为平滑,弩矢划破空气,带起一股尖锐刺耳的尖叫,发出阵阵破空声。
在床弩、步弓、脚蹬弩的打击下,上百名步卒,便被箭雨给射成了筛子,鲜血从伤口处,不断的飙射而出,染红了地面上的黄沙。
一名名士卒,纷纷倒在了地上,不断的抽搐着身子,有的眼睛瞪得浑圆,显然是已经断气了。
看到这一幕,前军里,董承等人的脸上,顿时闪烁起了一抹浓郁的喜色,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兴奋之色。
“哈哈哈哈!真痛快啊!这些狗娘养的杂种,真以为可以嚣张跋扈吗?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不成!今天,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董承一脸疯狂的嘶吼道。
董承的部队,在第一时间承受了最大的压力。
顶过了箭雨的李傕军,开始对董承军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瞬间,战况就陷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步卒短兵相接,壕沟和寨墙面对数量庞大的李傕军,几乎没起到太多的阻挡作用。
双方士卒,在壕沟和寨墙之间,不断厮杀,刀枪碰撞发出的金属交鸣,更是将整个战场的氛围,瞬间推到了一个最疯狂的程度。
李傕军的弓箭手,也开始了还击,汉军在远程火力上的优势,开始被扳平。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在战场上,血腥的味道,在战场之中扩散开来。
就在双方士卒厮杀的同时,汉军大阵后,一架架投石车也被揭开了伪装,在世人面前推向了战场。
刘弋准备多时的秘密武器之一,配重式投石机。
虽然在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如宋金时代可以大规模投入作战的成熟砲车出现,但是却早就有了类似的东西,在这个时空里,比较原始的砲车就是用来攻城的武器,仅仅是利用杠杆原理而已,需要很多人来拉拽,而且因为受力不均匀,落点极度不稳定,缺乏精度。
而刘弋,却直接将配重式投石机搬了出来,让工匠制造出了十几台。
这种重武器,在正面战场实际的杀伤效果,如果单论单位时间的杀伤数量的话,把装填-发射都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