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雪还在下,大雪片子一点停下来的意思没有,小山沟里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叫外,安静的没有一点生气。
外面突然冒出来的叫骂声,屋檐上的积雪都被惊得“唰唰”的往下落。
“哈,说曹操曹操到哈,咱们屯子最不要脸的人来了。”九宝最先反应过来说道。
接着,就听见“砰砰砰”的踹门声,这是进了院子了。
“刚才怎么忘了把院门关上,把这条癞皮狗放进来了。”九宝又说。
“咱们去打他!”毛蛋壮胆似的挺了挺小胸脯,又把头上的红毛巾拽了下来,一副准备战斗的架势。看他那小样,小木狠狠地忍着笑。
“谁?”小木一边问一边往外走。
“你又不记得了?”九宝白了小木一眼,“哎!可愁死我了!”
“你们都在屋里待着,我去打发他。”狗剩子说完,很有担当的迈步就往外走。
“他找我的,我去看看。”小木说完,跟着就走,被九宝一把拉住,“你昨天让他打了,脑袋都碎了,你以为他今天就不敢了?你和毛蛋别出去,我和狗剩子去打他出去。”
说完,也不等小木说话,推了推狗皮帽子,急急忙忙的就出去了。
“毛蛋,外边是谁?”小木问。
“你二叔家的关景富,我大娘说,你脑袋就是他打的。”说完,气呼呼的握了握小拳头。
小木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不太冷,自己也不是太孤单。
“你来干什么?癞皮狗!”狗剩子的声音。
“你来的,我自然来的,何况这还是我关家,狗剩子,我警告你最好少管闲事儿!赶紧滚!”那个嚣张的声音叫道。
“关景富,死赖皮,你让谁滚?”九宝嚣张、尖细的声音叫道。
“九宝啊,景富这孩子不会说话,你别见怪。今天就不留你们了,咱们今天搬家,改天来串门啊!”关老二媳妇的声音,显然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
小木明白:终于来了,也好,是疖子总要鼓出来,咱们就一起解决吧。
于是,小木虽然在毛蛋的不断阻拦下,终于也出来了。
只见屋门已经大敞开,天仍然阴沉沉的,门口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是昨天的关二婶,还有两个半大小子,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尖头尖脑的,一脸的刻薄相,但很壮实,和关二婶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是母子;另一个稍微小点,长得稍微瘦一点,黑黑的,爱人肉没长脸上,瞧着怪别扭的,流着清鼻涕。两个人还抱着包袱、被子。他们身后跟着还跟着一个半大丫头,被挡着脸看不清楚,不过挺瘦的,穿的也不好。
“你们搬家?往哪搬?”九宝问出了小木想问的话。
“自然往这里搬,这里是我大伯家,我大伯死了,自然就是我家了,怎么你不服?”关景富嚣张的叫道。
小木刚想说话,身后一只小手拉了拉她衣襟,原来是毛蛋,毛蛋示意小木别说话。
“你大伯死了这就是你的了?你怎么恁不要脸?你大伯死了你大伯的闺女还没死呢,凭什么就是你的啦?你怎么不去抢?”九宝小姐姐真辣,说话也伶俐的很。
“顾九宝,别以为我给你脸就是怕你了,这是俺们老关家的事儿,跟你们顾家屁关系没有,你赶紧让开,别耽误我搬家。”说完,上前就拽人。
狗剩子胸脯一挺,就站在九宝身前,指着关景富叫道:“你敢动我老姑奶一根手指头,信不信我打出你粑粑来!”
狗剩子个头矮,也不及关景富壮实,但是这一句显然震慑性强大,那高壮的关景富马上往后缩了缩,小木愣从他眼里看出了恐惧。
“哼哼,关景富,你给我小心点,别没事儿找事儿,我家大侄子们手可痒痒很呢!”九宝扬着小脸、有恃无恐的叫着。
“顾家丫头,咱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再说这是俺们关家的事儿,你这算什么?给关小木强出头吗?你们又不是亲戚,你到底想干嘛?就想帮她欺负俺们吗?”关二婶有些生气了,但是说话依然客气,这人也是看人下菜。
“好,你关家的事儿。那我问你:谁让你往这里搬家了?哪个不知道,昨天队长和苏主任已经给你们家断案了,这房子是小木的,人家小木自己的,和关家老宅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要搬过来,问过小木了吗?小木愿意吗?”九宝理直气壮地指责。
“这是俺们关家的事儿,跟你没关系,要想管,等你姓关了再来说话。”关二婶有点放赖的节奏。
“你以为就你会放赖,别人不会?我不姓关,可小木的事儿我就管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九宝小姐姐嚣张的样子不要太可爱。
“你爱管什么跟俺们没关系,但你怎么也不能拦着俺这个奶奶管孙女吧?那你也太过分了!我就去请教一下你娘,问问她是怎么教孩子的?”
额,升级了?老流氓来了?关老太驾到!小木心说。
“娘,你可来了,你看这狼崽子,联合外人欺负我们娘几个,她这是找到靠山了。”关二婶告状。
“你个蠢货,这是谁家你不知道吗?跟他们废什么话?”关老二叫道。
“可他们拦着不让进门。”关二婶小声嘟囔道。
狗剩子油盐不进的拦在门口,两只手把着两边门框,想进屋还真不行。
“你走开!好狗不挡道!”关老二冲着狗剩子呲牙骂道。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好狗不挡道。”关景富故意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