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荣国府大门,马道婆的脚步愈发快了三分。
今日一行,不仅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额外赚了一笔不小的银钱,令马道婆心情颇佳。
有赵姨娘主动替自己下手,也替马道婆承担了绝大部分运势的反击,这样一来,落到马道婆身上的,估计连其中的两成都不会有。
如此经过简单的一道手续,便将后患缩减了五倍之多,也是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欢找白手套了!
在马道婆看来,只需承受很少一部分运势反击,就能得到一大笔的银钱,这无疑是很赚的事情!
而谁又能想到,一个看上去邋邋遢遢的跛足道人,居然随意的就拿出了数万两银子来请自己……
当真人不可貌相!
……
只是,走着走着,马道婆心中就冒出这样一个疑惑,不知道那位同道中人,花那么多银两请自己咒贾家二房的一个孩子,为的是什么?
能被一位有道真修千方百计惦记着的,必然是一件宝贝!
紧接着,又有另一个念头升起,若是真有宝物什么的,自家要不要趁着机会,来一场黑吃黑?
马道婆有些心动。
但随即,马道婆便又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家求财,他们求道,犯不上!
是的,犯不上!
反正马道婆自己是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打不过那位邋遢道人!
还有自己无意中发现的那面青铜小镜子,上面的慑人气息,让马道婆不禁的想到了那些只存在于话本里的法器。
……
远处,有一僧一道正看着马道婆从荣国府的大门里头出来。
“居然能找出这样一位同道中人来作棋子!如此一来,即便咱们事后担上些许干系,也是无关紧要的了。”
说罢,癞头和尚抚掌赞道:“之后我再去给那孩子解了厄难,便算是施下了恩惠。施恩图报之下,自然就不能说是强取了!道兄果然好手段!”
“这算什么手段,不过是舍了些许身外之物罢了!”
跛足道人摩挲着手中的桃木杖,轻轻笑着,“况且不如此,到最后如何能显得咱们的手段?”
“倒是可惜了,一番修行,之后却要尽数付诸流水了!”癞头和尚感慨一句。
跛足道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马道婆离开的方向,道:“一切都是各有所需、各求所需,她既然伸手拿了我们的东西,自然就要付出些什么才是!”
“人各有志,怎能强求!”
癞头和尚先是感慨一句,然后又笑道:“不过能得遇道兄,已经是邀天之幸!安敢奢求再多?”
跛足道人也是笑起来,“求道之路漫漫,有道友相伴,我道亦不孤矣!”
………………
塞北草原。
喀喇沁部落的地盘上,已经密密麻麻的住满了迁移过来的部落。
此时,部落中心的金帐中,摩伦和毛里孩正在争执着。
……
“他们仰慕我翁牛特部,自愿加入进来,难道本太师还能不许吗?”毛里孩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说道。。
旁边,摩伦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可他们都是各自部落中的青壮,没了他们,那些小型部落里便就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他们靠什么在草原上活下来?”
毛里孩不为所动,“我只管收下那些人的投效,至于其他的,于我何干?”
摩伦闻言,不禁怒道:“那太师为何又拒绝接纳他们部落中剩余的人?此举与那些趁火打劫的瓦剌匪徒,又有何异?”
毛里孩满是怜悯的看了摩伦一眼。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才是大草原上最为根本的生存法则!
谷看样子,这么多年来,黄金血脉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已经连最基本的野性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毛里孩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可汗被汉人打断了自家的脊梁骨,再也站不起来了,就想拉着我们其余几个大部落一起,好去跪迎新认的主子,是吗?!”
“太师,你在说什么?”摩伦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说,黄金血脉的脊梁已经被那群汉人打断,可汗的膝盖跪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你……!!!”
指着毛里孩,摩伦直气的说不出话来。
……
“太师所言不错!可汗是该要好好反思反思了!”
金帐的门帘被从外面掀开,察哈尔、土默特、科尔沁、鄂尔多斯和阿速等诸多大部首领鱼贯而入。
摩伦眼中,一缕怒气升起。
“本王正与太师商议要事,尔等居然胆敢擅闯汗王金帐?!”摩伦怒喝众人,又向外面大声召唤道:“汗王亲卫何在!”
外面,一片寂静。
脸色一滞,摩伦又是大喊一声道:“汗王亲卫何在?”
依旧无人应答。
摩伦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但是几位首领却是看也不看摩伦,只是自顾的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
察哈尔部的首领亦是开口劝道:“可汗,既然此番已经将诸多部落迁移而来,不若正好合并一番!这样,我等部落方能尽早恢复因连年征战而损耗的元气。”
“就连你也背叛了本王?!”摩伦的眼色又是灰暗了几分,“察哈尔部向来乃是汗王近卫,你体内也是有着部分的黄金血脉,今天这么做,究竟是为的哪般?”
察哈尔部的首领向摩伦轻轻鞠躬,“可汗,我察哈尔部虽是汗王近卫,但太师此举,亦是为了部落着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