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得垂花门,贾璟就见到不远处一个头顶挽着书生发髻、身穿青布长袍的半大小子。
正是庄头祁军强的儿子-祁世瑞。
却说自年后从辽东过年念书的时候,贾璟见过祁世瑞两面,这一晃就已经快是一年过去了。
见到贾璟从里头出来,祁世瑞忙的给贾璟见礼。
贾璟招手示意祁世瑞上得近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随后赞道:“这一年不见,小家伙倒是白了许多,举动之间,也都有了一个读书人的模样!
不错,当真不错!”
听到贾璟的夸赞,祁世瑞的面上不禁的露出几分羞赧之色,忙恭声道:“侯爷您过奖了!”
贾璟笑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老子把你送过来可是不易,定要用功读书!”
说罢,又掏出三四个银锞子给祁世瑞,道:“你拿堂那里可是不比家中暖和!
稍后我再叫琥珀拿两件我年轻时候的厚衣裳给你,学堂里四面透风,你大冷天的就穿这么些个可是不行的!”
祁世瑞犹豫了一阵,颇有些不好意思伸手。
贾璟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即脸色一板,便就强行命祁世瑞将东西收下了。
……
随后,想着刚刚琥珀禀报的事情,贾璟又问道:“听琥珀说,你是有事情要跟我说?”
“是的,侯爷!”
说罢,祁世瑞看了看在垂花门前当班的丫鬟们,面色犹豫,一副不好开口的模样。
见此情景,贾璟心中了然,小家伙这是不好意思了。
于是,便叫其来到了旁边院墙的拐角僻静处。
“好了,在此处小些声音说话,没人能听得到!”
如此,祁世瑞方才同贾璟说道:“今天学堂里散学早,是因为里头一群人打了起来!闹得不小!”
“打了起来?”贾璟闻言,眉头不由的就皱了起来,“打架的人里头,都有谁?”
“打架的人倒是不少的,”祁世瑞一一数道:“里头有宝二爷、贾菌、秦钟、香怜、玉童,旁边趁乱出拳伸腿的,就更多了。”
“总之,整个学堂里是乱成一团的!”祁世瑞最后补充道。
贾璟又问道:“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嗯,这个……”
贾璟道:“你只管说就是,其余的不用管!”
闻言,祁世瑞又是沉默了一会,看了看四下道:“今儿是那秦钟和香怜二人到临时管学的瑞大爷面前告状,说是金荣无故欺负他们两个。
瑞大爷给拉了偏架,把香怜好生白了一顿。
后来在堂上,金荣又和香怜玉爱他们起了口角,金荣一口咬定,说是自己去后院小恭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秦钟和香怜在那亲嘴摸屁股,说的真真的,然后几人便就吵了起来。”
贾璟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那金荣说的,可是实话?”
祁世瑞思索一阵,回道:“往日在学堂里,只知道那香怜和玉爱两个人,向来是和薛蟠大爷走得近,他们之间确定是有些事情的。
但是宝二爷和秦钟两个人,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往日里老太爷讲课的时候,我倒是见着宝二爷和秦钟他们俩与香怜玉爱他们,有些个眉来眼去的……”
似乎觉着这样说不太好,祁世瑞忙又不好意思的咳了两下,补充道:“但也只仅如此而已,至于如金荣那般所说的事情,因着未见真切、未曾听实,不敢胡编!”
贾璟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此事你莫再传与他人!”
祁世瑞使劲点头,“侯爷放心,我是知道的!”
“好了,你先去吧!”谷
送走了祁世瑞,贾璟命人将来福找了过来。
“你去跟宁府上的珍大哥说一声,叫他明儿跟我去一趟族学!”
………………
龙首宫中。
太上皇和弘德帝坐在矮塌上,下方是坐在那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忠顺亲王。
“皇爷爷您是不知道哇,当时那刺客的短剑就从孙儿的面前这么划过去,孙儿都能看到上头涂着的,那一片绿莹莹的剧毒!”
忠顺亲王连说带比划的,告诉着太上皇和弘德帝,自己之前是有多危险。
又道:“那刺客先是直接将大哥,不对,逆贼杨铄的四肢都砍了下来,血滋的到处都是,最后他还不算完,又一剑硬生生的把头颅也给砍了下来,可是把孙儿吓得够呛……”
说着,忠顺亲王又掏出一块帕子,使劲的擤了一把鼻涕。
弘德帝赶忙喝止了忠顺亲王的嚎哭,“好了,快收拾收拾,都是儿子多大的人了,还在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嫌害臊!”
然后,又问道:“那刺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就直接在大牢的那一片阴影里头消失了!”忠顺亲王答道。
太上皇也关心道:“那刺客没有伤着你吧?”
忠顺闻言,不由一愣,“没有,那刺客看都没看我一眼!”
而听着忠顺亲王的话,太上皇和弘德帝却是不禁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无语,“……刚刚不还说自己十分危险吗?”
紧接着,两人又同时冒出这样一个疑问,“世上还有这样的刺客?现场那么大一个活人,都不用灭口的吗?”
随即,又一个念头冒了上来,“会不会是忠顺亲王自己请的刺客?在那自编自演?”
这个念头一出,两人顿时便觉得可能性蹭蹭的上涨。
……
弘德帝,“这难道是怕杨铄说出他的什么事情,所以要杀人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