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聊天,边打牌,玩了十几局,赵厚昕夫妻便告辞了,韩昭旭和思伽送他们出院门,看着他们策马而去,消失在拐角处,才折回家去。余下随从东西还有几车,打点好了慢悠悠的走。
没有午睡,思伽精神有些不济,看了下滴漏,就自顾自的上床,韩昭旭不困,却也是更衣拿了本书坐在床头看,思伽挨在他的腿边,大半个脑袋都藏在被子里,很快就入睡了。
床前小几上的镶冻寿桃双凤炉点着清幽的芝兰香,宁静舒缓。韩昭旭看几页书,掀开被角看一眼思伽粉色的睡颜,也无心看书了,放下床帐,小心翼翼的滑入被中,把思伽抱在怀里,就是静静的抱着,感受着平和安宁。
韩昭旭记着时间,过了三刻钟,双手就不老实了,一只手轻轻摸着思伽的耳垂,一只手探入衣襟,从腰窝慢慢的移上胸口,温柔的呼气拂到思伽眼睛上。
思伽没几下就醒了,眼睛不睁,按住被子里韩昭旭作怪的手,迷糊的问:“什么时辰了。”
韩昭旭把手抽出来,搂着思伽的腰轻声道:“未时快过了,别睡了,睡多晚上该睡不着了。”
“嗯。”思伽闭着眼睛用鼻音回答,“我醒了,就再这么躺会儿,等吃晚饭了再起床,喔。”
思伽的声音还带着浓浓欲睡的迷糊,韩昭旭几不可闻的叹口气,问:“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思伽裂开一丝笑容:“有几颗红薯,埋在灶灰里,烘烤得透透的,我晚上要吃那个。听说这种吃法,外面焦焦的,只留下中间的芯子,那几口可香可甜了。”
韩昭旭也跟着笑起来,问:“谁告诉你有这个吃法的,灰里刨东西吃,也不嫌脏得慌。”
不用谁告诉,上辈子小时候吃过呢,不过不能告诉你,思伽把整个脑袋都藏到被子里,道:“胡说,天下管是什么东西,最后都要成灰的,灰干净着呢。”
韩昭旭怕思伽憋坏了,撑开被子给她透气,道:“行吧,你吃吧,你不怕吃坏肚子就成。”
“没那么娇惯。”思伽搂着韩昭旭的腰,舒服的贴在韩昭旭的胸膛上。
韩昭旭又道:“明天带你骑马吧,我选了匹白色的小母马出来,你一定喜欢。”
说去骑马,思伽来了精神,把头拱出来道:“檀姬马骑得太好了,我认识的人里,只有我娘家大表姐比得上她。那缰绳一拽,马镫一撑,就凌空飞跨上了马背,还有那一瞬间,衣袍往后一甩,端得是fēng_liú潇洒!那套上马动作,行云流水,真漂亮!”思伽一脸艳羡,自己是没有那个本事,能一手稳住马的身体,脚下爆发力跃上马上,完了还有一只手能随便整理衣服。自己是怎么上马的?两手握着缰绳,脚踩在马镫上,身子伏在马脖子上,再慢腾腾的跨出另一只脚。
韩昭旭也看见过思伽上马的样子,笑了笑,哄道:“明天我给你托着马镫,你也能飞上去。”
思伽哼哼两声,倒是终于睁开了眼睛,向韩昭旭询问道:“看在我和檀姬今日一聚的份上,你说我该不该插手汪表妹的事,我真不能明白,金银玉器,送礼物送什么不好,偏偏要送女人,还给赵子怀那样的送女人,讨不讨得着他的欢心还是两说,今日一见,我看机会更是渺茫,没得白白给当家主母添堵,白白丢韩家的脸。这事,收益的是汪家,吃挂落的都是韩家,反正汪家已经是破罐子了。”
四太太汪氏,准确来说是四太太娘家,是铁了心的要拿汪春桐当晋升的跳板,当然,汪家那样的破落户,要进入一流的王爵公侯之家,只能是当二房,当妾室,这条路在韩家被堵完后,开始转头他处,王府比一般的公侯之家更不讲究女子的出身,权势又比公侯大,是上上之选。年前汪氏开始转移了目标了,第一把盯上了景王府,具体的对象,就是赵厚昕了。
虽然赵厚昕是那样的,不过,在大多数外人的眼里,他不是不喜欢女人,连她母亲世子妃都觉得,只是他太挑剔。挑剔有挑剔的好处,一旦挑上了一个女人,也不太容易放下,这应该是汪氏的逻辑。年前年后,汪氏已经多次去景王世子妃看了情况,知道世子妃对姜氏并不大满意,想找几个鲜艳的女孩子再看看。王爷,规定可纳两个有四品诰命的侧妃,汪家看着这个名额眼馋。不知汪氏怎么说动了魏氏,魏氏把这个打算给思伽提了提,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韩昭旭能扶一把就最好了。不是娶正妻,就是要求个妾室,韩昭旭和赵厚昕交情不错,朋友之间相互推荐个女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琏二爷娶二房,不也是兄弟侄儿牵线的。
韩昭旭没理她们,不出这个力气,不过汪氏明显没有死心呢。
韩昭旭晒笑道:“她们的事绝对成不了。子怀的性情,娶姜氏是……为了伦常,再有别的,是断断容不下的,何况是在我们府上待过的。你别找太太说了,直接去找老太太,汪氏女可及笄了?”韩昭旭心里嘴里都没有把汪春桐当表妹看,提起她,就是汪氏女。
“正月里的生日,没有大办,就在四太太院子里摆了三桌,请了大嫂和我及几个姑娘。”思伽回道。宗室好享受,加上娶的妻子往往身份不高,少了忌惮,内宅女人一向比较丰富。思伽忽然想起姜氏,一个女人,爱慕一个男人,姜氏没有掩饰,旁观者看得出来。如今因为别样的原因,姜氏免遭来自于女人的恶心,不知道算不算是另一种幸运。
韩昭旭把思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