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弟听了嘟着嘴,不满的端起饭碗,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碗里夹肉。杨初月一记爆栗敲到杨宝弟头上,“吃饭规矩些,这不是自己家。你一个人吃光了,王大婶她们吃啥子?”杨宝弟哼哼了两声,不满地夹了木耳菜汤里的鸡蛋吃。
雄鸡刚打鸣,杨初月起床到地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茄子和白菜回来,洗干净了放进背篓里。把柳四娘送来的腊肉禽蛋以及活鸡放进一个背篓了,收拾好束脩叫杨宝弟等人起床吃饭。
早饭是白稀饭和馒头,外加一碟咸菜。杨宝弟啃了几个粗面馒头,喝了两碗稀饭。杨初月收拾好碗筷,和王大婶三个说了一声,便背了一背篓新鲜蔬菜,拿了一两银子到镇上阮夫子开的私塾去。
正巧今天是私塾休息日,杨初月敲开了阮夫子家的大门,问道:“阮夫子在吗?我找他有事。”
童子领着杨初月和杨宝弟到书房见阮夫子,杨初月放下背篓,对阮夫子行了个礼,说明了来意。
阮夫子四十多岁,是镇上唯一的秀才,当年在科举考试时屡试不第,便弃了当官的念头,在丰莱镇上开了一家私塾,以教学生为生。丰莱镇本来是个穷镇,能读书的人家不多。除了镇上的富户外,就是邻里几个家里还算富裕的富农家子弟。
多一个学生,也能多一份收入,杨初月带的东西多,阮夫子见到她,自然欢迎。他虽爱财,但也有真才实学,教学生不成问题。
杨初月指着杨宝弟说:“这是我家小弟,今年七岁,他人虽小但脑子机灵着呢,就是人太顽皮了。阮夫子是镇上出了名的秀才良师,你定能教好我家七弟。以后要多劳烦夫子帮忙管教,若他没读书的天赋,让他识几个字也好。”
阮夫子头发里有几根白头发,黑胡子修理得颇为考究,算起来还是个美髯公。他瞧了杨宝弟一眼,眼睛确实够灵气,但整人看起来过于鬼机灵,不是个好管教的。在镇上生活不易,他要养家糊口,为了多挣一分钱,于是承诺道:“杨姑娘放心,老夫既然收了你的束脩,定会好好帮你管教你家小弟。”
阮夫子口头上应下了,杨初月把自己一早背来的新鲜时蔬拿了过来,说:“这是我家种的一些小菜,小小敬意还望夫子笑纳。另外,还有一两银子,请夫子收下。”杨初月恭敬的递上银子,阮夫子笑着接过,一两银子也不少,在镇上能买好些东西。
随后杨宝弟的学籍以及入学一事,杨初月在一天内做完,只等着明天杨宝弟到学堂上学。杨宝弟没去过学堂,第一次去觉得非常新鲜。
杨初月扯了几尺灰蓝布,给他做了一个双肩背包,他的书本和笔墨之类的都放了进去。这样的背包比学堂里那些富家公子的挎包更好看新鲜,三天后,杨宝弟背着新背包在学堂里转了几圈,让那些富家公子羡慕不已,也吵着要一个杨宝弟那样好看的背包。
杨初月做的新背包在这一世还是第一次出现,好几户富贵人家都在打听是怎么做的。杨初月得了消息,做了几个一模一样的双肩背包,送到学堂里发给杨宝弟的同学。杨初月做这事并非是因为好心,杨宝弟人顽皮,在镇上没什么根基,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帮杨宝弟在学堂里搞好人际关系。
杨宝弟很不理解,看到同学们都背了和很不高兴。杨宝弟在私塾里,也是个坐不住的。
阮夫子有真才实学,但对上杨宝弟,难免有些对牛谈琴。杨宝弟一开始还能听阮夫子讲课,越到后来,听着听着就在课堂上打瞌睡。
杨初月识字,经常监督杨宝弟做功课,除了要负责把杨宝弟的性子扭回来之外,还得让杨宝弟在学问上有进步,但杨宝弟写的字就像鬼画符一样。杨初月说东,他偏往西,让他好好写字,他偏在纸上乱画。杨宝弟为了给五姐一个下马威,没少和杨初月对着干。杨初月气得不行,但教小孩子这事急不得,她只得采取循序渐进的策略慢慢教杨宝弟。
杨宝弟性子顽劣,在杨家已经被杨老三夫妇惯坏了,从来都是他要什么,就得有什么。到了五姐这里,要什么没什么,大部分还得看五姐的脸色,而且五姐比他爹娘凶多了,经常呵斥他,这样不许,那样不能做。偶尔犯了大错,五姐更是拿起棍子就打人。
杨宝弟一开始还反抗了数次,杨初月仗着自己年长他几岁,拿出活了两辈子的长着威势,应把杨宝弟驯服了一些。杨宝弟学乖了些,在杨初月面前从不做坏事,还学着特意讨好她。
杨初月为了了解杨宝弟在私塾内的学习情况,隔三差五的就往阮夫子家送一些新鲜时蔬,顺带了解杨宝弟在学堂内的情况。
阮夫子对杨宝弟这个学生也颇为头疼,他说杨宝弟确实聪明,但他的聪明从来不放在读书上,经常做一些鬼把戏捉弄同学,甚至还捉弄他。上次杨宝弟不知在哪里捉了一条半大的花蛇放到他的抽屉里,险些把他吓死。还有,杨宝弟自己不好好学习,还在课堂上拉着同学讲话起哄,弄得整个课堂乌烟瘴气。
阮夫子是个极有能耐的人,为了钱他所有的事都能忍。杨初月问起杨宝弟的事,阮夫子一股脑地把杨宝弟说有的“光荣”事迹都说了。他在半个时辰内细数了杨宝弟的诸多不是,是真被杨宝弟逼急了。
杨初月赔礼道歉,对着阮夫子说尽了好话,回到家里就把正在院子里玩陀螺的杨宝弟叫过来训话:“你是不是捉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