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还是太长了,这要苦了清霜师妹了。”清玉真君有些愁眉苦脸。
闻言,清元真君也叹息一声。
“对了,清玉师弟,你可问清楚寒儿,八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炼制好本命法宝时,为何会突然离开师门,消失的两年去了哪里?”清元真君问道。
除了掌门几人,没有人知道当初司寒用了三年时间炼制好本命法宝时,出关后并不像以往般直接回洞府闭关修练,而是没有预兆地离开了师门,甚至没有同师门报备一声。两年后,他回来了,直接向师门申请入禁地闭关修练,打算冲击元婴。
原本以司寒的资质,冲击元婴并无问题,但是他们没想到,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那潜藏的危险,结婴的时候差点走火入魔,后来虽然结婴成功了,但是却出了岔子,让他们不得不将他封在禁地中的玄冰洞里,用玄冰中的寒精之气遏制他的伤势。而且为了保持玄冰的中的寒精之气,单一冰灵根的清霜真君少不得每隔几日便过来输入灵力维持玄冰中的能量。
清玉真君仍是愁眉苦脸地说:“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浑小子当时情况危险,为了结婴成功,付出了记忆的代价,他哪里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徒弟,竟然不认得我这个师父了,我心里也很难过啊,果然徒弟都是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来讨债的。”
见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清元真君虽然知道这个师弟是个浑人,但仍是忍不住同情了下。虽然是个浑人,但对每个亲传弟子都是像当儿子一样教养,哪个出事,都像是要他的命一样。
沉吟了会儿,清元真君突然问道:“对了,那个司凌,可查出他的身份了?”
说到这个,清玉真君更要叹气了,“师兄,暗营司的弟子去查过了,没有丝毫进展,恐怕除了当年的柳寒儿,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司凌是从何处来的,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子。暗营司的弟子在昭安城的司家打探过,听闻当年柳寒儿与其夫情深意笃,断断不会在丈夫损落一年时间就另投他人怀抱再生下一子,我倒是怀疑这司凌是她受人所托抱回司家的,只是不知道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司凌托负给司家后,就身亡了。而且,师兄,我总觉得这司凌的长相眼熟,却记不住在哪里见过。”
“这等精彩的长相,若是见过绝对不会忘记,除非……”清元真君有些迟疑道:“师弟你见过那个人,却中了那人的魔魅之术,让你记不住那个人,只是潜意识里留下一种印象,只有再次见到那个人才会再想起来。”
清玉真君年轻时,也兽在沧宇大陆四处游历过,甚至闯过妖界和魔界,屡次九死一生,不过这些游历同时也丰富了他的阅历,直到结婴后,方回门派定下来,开始收徒,为天宗派培养下一代精英弟子。
是以,清元真君这话也说得通。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打座中的清霜真君猛然睁眼,叫道:“两位师兄,不好了,司寒情况不对。”
两位真君心中微惊,骇然地望向玄冰池中的男人,只见他仍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被玄冰封印,面容冰冷如完美的人形冰雕,没有丝毫人色,只有那一头忽黑忽白的头发显示出他的情况不稳定。而玄冰中所有凝聚的寒精之气竟然往里面的人身上涌去,失去了寒精之气,玄冰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开始融化。
已经恢复大半灵力的清霜真君不得不又开始向玄冰池输入灵力,力求让玄冰中的人稳定下来,也阻止玄冰的融化。
“怎么会这样?不是需要一百年寒儿才会恢复么?”清玉真君焦急地说道,他是变异风灵根,完全帮不上忙,生怕一个不慎,这小徒弟就要完了。
清元真君双目紧紧盯着玄冰中的人,猜测道:“莫不是,他记起了什么?”
清玉真君跳了起来,回想方才的话,不可思议道:“不会吧,一个名字就能让他记起来了?我可是他师父他当初都花了很长时间才记起来!”
“那是他的兄弟,他记得司凌也不奇怪。”
“那是假兄弟,又不是真兄弟!”清玉真君心里不平衡了。
“就算是假的,那份心意及真诚,也比得过是真的了。何况还不一定是假的呢。”
“……”
清玉真君觉得他一颗慈祥的师父心遍体鳞伤了。
这时,清霜真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灵力的耗尽让她气息有些不稳,不得不开始吃补灵丹补充灵力。然而,灵力的输入却比不过玄冰中寒精之气的流失速度,玄冰池里的巨大玄冰开始慢慢化成水。
眼见情况越来越紧急,清玉真君和清元真君再也顾不得其他,双目紧紧地盯着玄冰中的男人,期望他能挺过这关。
如此过了三天三夜,清霜真君终于灵力耗尽,整个人被玄冰中散发的气息震飞,清元真君将她接住,送出玄冰洞交给外头镇守禁地的弟子,又回到玄冰洞中,与清玉真君一起关注困在玄冰池中的人。
那人的一头长发已有半数恢复成黑色,鸦羽般的黑色中,夹杂着根根银丝,黑银相辉,仿佛挑染一般的浑然天成,给人一种低调的奢华。只要他的头发全部变回黑色,那就大功告成了。
突然,清元真君叫道:“不好,寒儿要破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