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的时候,我从车子里面爬出来感觉自己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爱德华在车子失控的时候开车门一跃而出,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他伸手拖住后车厢,配合贾斯帕的刹车。车子安全地停下,他们就跟超人一样,我想就是让他们将一辆卡车举过头来锻炼身体也不是什么问题。
贾斯帕在车子停下后开车门,关车门,动作干净利落,他如同一只鹰隼飞跃到公路旁边的森林里,我眨眼就不见他消失的背影。
爱丽丝担忧地看着他跑掉,“贾斯先走了,看来我们得放弃这辆车子,如果我们不能将方向盘装回去。”
爱德华摸着他爱车的前门,我想他一定很想骂人,雨水将他整齐的头发给弄乱,他沉默的样子很能激起女人的母性。
雨又渐渐变大,我露在外头的脆弱皮肤开始泛红,被雨水的重量压到快要无法呼吸。我都在福特车里面,我期待没人发现我的车门坏掉了,而恶作剧将c的信拿走了。
我上学曾经有一段时间,整个学校的学生都集体欺负我一个人。他们从不当面恶作剧,而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把我需要的东西拿走,或者我在乎什么他们就将那些东西给弄走。
不过谢天谢地,自从查理开着警车跑到学校,在格林校长的办公司里咆哮一顿后,他们终于是收敛自己的行为。
爱德华哀悼完自己受伤的新车才转身,他跟爱丽丝交换了一个隐秘的眼神,我能感受到他们在交流,就像是爱丽丝早已经学会了与自己会读心术的伙伴用心沟通,而不用说出口哪怕一个字。
爱德华的举止优雅,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恨不得缩到他车后盖里面的可怜样,他显得有些尴尬。他试着表示不会伤害我地举起手,“你还好吗?希望你不会因为我们的鲁莽而受到伤害。咳,其实我们还有更好的沟通方式,实在是……太冲动了,你跑得太快,所以只好追过来。”
我后退几步,试着跟他保持距离,勉强笑笑:“还好,应该下课了吧,我想我该回家别让家人担心。”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爱德华说得太顺口,说完才抽着嘴角知道自己说错了。
该死的读心术,我要诅咒你。
然后爱德华表情更怪了,他嘟囔:“有些时候总是无法克制。”
蝗恢缸偶炙古料失的方向,笑着说:“卡莱尔回来了,他知道我们有客人,埃美特打电话给他。”
爱德华这次反应特别快,他对我说一句,“希望你别介意。”声音未落手已经伸过来,我眼花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已经在他坚硬如石的背上。他背起我,身体小幅度弯下,脚下一用力跳到三米高越过护栏,脚踩在路边的一棵冷杉树干上,重力在我们四周消失殆尽。
爱丽丝从我们身边掠过,那速度如果慢放个十倍,我应该就能看到她是怎么消失的,她的残影被森林里面的黑暗给吞噬了。
爱德华手抓着树皮,整个人凌空,一只手往后弯折抓紧我腰部的衣服,我能看到他很努力不冒犯我,这让我终于有点安全感。
他说,语气正常礼貌,声音却不自觉带着一种很诱惑人的丝滑。“你可以抓着我的肩膀,我跑起来有点快,你如果怕晕可以闭上眼睛。”
我的脚是停在空气里的,相信如果爱德华手一松,我一定会摔个粉碎性骨折加脑震荡。有点慌忙将手放在他肩上,他的肩膀很宽,隔着衣服的肌肉没有一点人类的肉质,硬邦邦如无机质的铁块。
我睁着眼睛,爱德华已经从树上跳下,如果没有亲身体会,你永远都无法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跟你做任何交通工具都不一样。
我看到他脚下的绿色蕨类植物轻轻地舒展着叶片迎接来自大自然的雨水,失去光照的世界,奥林匹克山脉里的森林是个巨大的植物迷宫。
查理曾经带着我认识这里的树木,我看到了许多的耸立而上的铁杉,横倒的云杉,覆盖着苔藓的枫树,还有很多我没有看清楚的巨大古树。
这里已经远离了小镇的市区,远离了所有泊油公路,远离了人烟,梭尔杜克河的流动是这里唯一活着的声音。
爱德华奔跑着前进,比任何一辆车子都要快。
所有的景色寂静而沉默地转瞬即逝,我瞪着眼睛,眩晕不已。各种深浅不一的绿色变成粘稠翻飞的物质,在我眼里不断搅拌,这让我很想吐。
雨水跟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的长发张狂乱成一团鸟窝,冰冷无声地占据了我整个身体。
我不知道他跑了几英里,时间与距离对现在的我来说太难辨别了。我将头磕在爱德华的石块一样的肩膀上,困难地喘息,疲倦与痛苦如同这群家伙行动的速度那样,闪电般地在我的血管里咆哮。
终于他速度慢下来,从巨大的蕨类叶子上轻巧稳定地跨过去,跑到一片人工草坪上,到处都是积水,空荡荡的草地平整得像是削出来。
我难过地睁开眼看见四周围着巨大的树木,像是雪松,但是我迷糊而沉重的脑袋早已经分辨不出这是短叶雪松还是大西洋雪松。草坪前方突起的地方有一栋三层楼的房子。这真像是一个童话,在海拔高耸的位置,森林深处藏着人类精巧的建筑。
门开着,门廊很平滑。爱德华快步冲入客厅,背着一个人并没有让他湿漉的鞋子在米色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什么痕迹,他跟在飘一样。
他将我放到红色的沙发上,我头痛欲裂,视线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