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变得诡谲起来,太初境内圈之中,分身在前方御剑飞奔,后方诸多身影追星赶月一般紧追不舍,追击之中,更有恐吓威胁之言连绵不绝。
分身充耳不闻。
这让追来的修士们都愤慨不已,他们一直提防这种事发生,就怕有人半路冒出来捡便宜,可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如今也不知道前方遁逃的家伙是谁,这要是被人家逃了,回头想找人都找不到,只从某些外部特征来看,是个人族的剑修。
也有一些眼力不俗之辈瞧出了一些不协调的地方,那就是宝葫芦虽然围绕着那人不断地飞舞,可好像还没有被收服的趋势,这不免让人心存希望。
追逃之间,时间流逝,有人掉队,但大多数人依然如跗骨之蛆般摆脱不得,而且因为有附近的修士听到动静被吸引而来,导致追击分身的人不但没少,反而逐渐增多了。
甚至好几次有人从前方和两侧拦截而至,逼的分身不得迂回遁行,险象环生。
时间拖的有点久了,真正成功的夺宝是抢了就走,然后隐匿行踪,旁人甚至都不知道谁得了手,从这一点上来看,分身的这次夺宝就很拖沓,要不是速度够快,早就陷入围攻之中。
继续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眼下的太初境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遭人拦截的概率也会越来越大。
剑葫和飞饶在身边的宝葫芦依然保持着那种规律的震动,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好似阔别已久的兄弟在互诉衷肠,没完没了。
分身很想问问它们聊够了没。但问也白问,宝葫芦固然有一些灵性,可终究只是至宝的属宝,还没到诞生灵智的程度。
只能来硬的了!
之前不敢贸然收取,是怕惊到了宝葫芦,分身这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引得宝葫芦来投,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但如今局势来看,继续拖延下去变数太大。
念头打定,分身催动灵力,剑葫微微一震,便要激发剑气,催发剑阵。
想要强行收取,就得确保宝葫芦被惊动之后逃无可逃,分身是剑修的路子,那就只能催动剑阵封锁四方。
不过如此一来,速度上就势必会有大幅度的衰减,所以留给分身的时间不会太多,可能只有几息,到时候无论成与不成,追兵都将赶至。
不过就在分身将自身灵力灌入剑葫之中,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的时候,宝葫芦的震动忽然停了下来,也不再围绕他旋转了,而是悬浮在他身旁不远处。
分身皱眉盯了宝葫芦一眼,试探性地抬手一抓。
没有任何躲闪和反抗,宝葫芦就这么被抓在了手上!
原来你也怕硬的啊?
……
南雄还在刀尖上起舞,从未有过的憋屈积攒在心头,让他几欲吐血,不可否认,这个披挂了偃甲的家伙强的有些不可思议,若不是有一群人在一旁助阵,单凭他自己早就被人家斩了。
他大概明白自己是当了出头鸟的缘故,所以才会被人家如此针对,但对方这般得势不饶人,也着实令他火大,暗暗发狠,早晚有一天要将这一身偃甲扒下来,看看里面的家伙到底是谁!
忽忽间,狂暴的攻势收敛,猩红高大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迅速远去,一道道攻击落在那身影的背部,打的轰轰作响,却不能奈何分毫。
直到片刻后,南雄才喘着大气,定下心神,眸中溢满了死里逃生的庆幸。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这么走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只要对方的攻势再保持半盏茶时间,那他大概率要凶多吉少。
对方的攻势蛮不讲理,完全无视了其他人,只盯着他一个人招呼,若不是他自身底蕴足够雄浑,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可能对方也到极限了吧?
披挂那样的偃甲,对一个神海境必然是有极大的负荷的,一般修士根本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所以对方才会退去?
“南兄!”有人看向他,眸露征询之意,询问接下来的行止。
强敌已退,他们这些人接下来该如何做就是个问题了,是去追杀那披挂偃甲的家伙,还是去追宝葫芦,好像都不太妥当。
方才一场交锋,让众人领教了对方的强横,根本没兴趣再与那偃甲斗上一场,至于追宝葫芦……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谁知道宝葫芦有没有被人得手,如今赶过去恐怕也只是浪费时间。
南雄平复了下心情,整了整衣衫,开口道:“我要修养数日,诸位自便吧,今次援手之义,我南雄记下了。”
众人各自颔首,要的就是这句话,也无需赘言什么,各自三两成群地散去,不过看他们大多数人的选择,还是追着宝葫芦的方向而去,显然是不太死心。
另一边,分身依然在遁逃,宝葫芦被收让很多人都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威胁恐吓之言愈发纷纷扰扰,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修士,个个都叫嚣不止。
有要分身乖乖交出宝葫芦,否则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的。
有要分身留下姓名想跟他好好聊聊的。
更有拿界域做威胁的……
分身本不想再多生事端,如今宝葫芦得手,他只需等到本尊的接应,便可随时传送到本尊那边去,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谁也别想知道宝葫芦去了哪里。
但这些家伙嘴巴实在太碎了,呱噪的厉害。
而且陆叶觉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传送走,似乎也不是很妥当,到时候说不得会暴露自己的一